又笑,“那你一定要告訴我,到底是誰那麼笨?”
“就是那個被你搶了電話的錢秘書。”白子東從玻璃隔斷的反照影裡,看到芸芸的笑容消失了。
“怎麼可能?”芸芸失神自語,又警醒,語調故作輕鬆,“他不是被你調到海外去了嗎?怎麼又惹你生氣?”
“今天回公司來開會。誰知又說蠢話。這次去海外,他就別想調回來了。”白子東坐進單人沙發裡,看著顧芸芸每一個表情。
“他說什麼了?”芸芸雖然乍聽到是錢秘書時,心裡很慌,但又想,這事不可能和當年有關,都過去那麼久了,錢秘書也不可能記得清楚。
“他看到你的照片,說你比搶他電話的女孩漂亮百倍,問我會不會搞錯人了。”白子東大掌覆上膝蓋,“你說他是不是幫我當成小丑了?身為當事人的你親口承認的。他卻說我可能弄錯。很好笑!”
芸芸全身血液像被抽乾了,手冰冰涼,垂著眼,目光亂散,嘴唇發僵。心裡跳得就像火車軸輪,突突突急進。但她因為這個騙局,早想過各種可能性,如今真的來了,硬是強自鎮定,把白子東的話細細想了一遍。
錢秘書話裡並沒有肯定不是她,而且白子東似乎更相信自己。
“這錢秘書真夠蠢的,女大十八變,他不知道嗎?小時候我不出色,大了就不能好看了?你有沒有讓他描述他認為的女孩的樣子?”她找到適當的理由。
“他說只記得樣子普通。”白子東撫撫眉頭,鏡片明光,“說話和以前一樣,欠用腦。”
“東,你要是不信我,我可以和他對峙。冤枉死了!”芸芸走進廚房,把準備的水果拿出來,卻嘟著嘴,很委屈。
“他現在在回去的飛機上,以後都不來了。”白子東心裡卻冷笑。對峙?仗著對方認不出她嗎?還是故意表現得不心虛?
“豈有此理,他隨口詆譭完我就走了?”芸芸面上不依不饒,語氣然而輕快。
“不想聽他再胡說,我才趕緊把人送走。最恨身邊人騙我。當初要不是家裡的傭人騙我樹上有小鳥,我也不會摔斷腳骨。你跟我一年,應該知道了。那通電話本來就是件小事,你怎麼可能拿這樣的事來撒謊,對不對?”白子東也並不冷血,他在這裡給了一個機會,笑說,“不過,你要真冒充別人,現在說出來,我就當是個玩笑,笑過就算。”
芸芸卻只在意白子東前半句。“那就是我,幹嗎要冒充?東,說是不相信錢秘書,你明明就懷疑我。不行,你把人找回來,我要對峙!他不記得我的臉,我可記得他,胖乎乎跟皮球一樣,頭髮沒多少。”
“假設性問題,你不用當真。”放棄了最後坦白的機會,是嗎?白子東神情淡淡,“我得走了。”
芸芸過去抱住他,臉貼上他的胸膛,聽他的心跳,不快不慢,沉穩。
“今晚這麼快就走?”她依戀著他,“再陪我一會兒,還早呢。”
“今天起會很忙。”白子東推開她,換上鞋,拿起手杖,又在門口回過身,“說來巧,這樁生意要和你的好朋友做。”
“韓水青?”芸芸心臟又緊抽,今晚這是怎麼了?白子東突然談及的人都讓她膽顫。
“就是她。”白子東注意到芸芸的心虛。剛才聽到錢秘書的名字時,她只是緊張。說出好友的名字,卻明顯顫音。
“她那小公司,雜七雜八什麼都做,能和東皇談生意倒挺稀奇。你可別以大欺小。”芸芸的話說得圓圓滑滑。
“我欺負她?”想到韓水青和自己的屢次交鋒,絕對不是他能欺負得了的角色,心情卻好了點,“她本事大得很。我想要的那塊地,她一定會坐地起價。你擔心她,不如擔心我。我親自出面,才能定下明天的會議。”手已經轉動門把。
“你要親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