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為定。”白子東沒有強留。
兩人再次握手。
“韓小姐,再見。”還不忘捎上她,白子東禮貌道別。
水青不知道白子東今天哪不對勁,但也只是點頭,淡淡說了再見,和肖航遠走了。
“秦,韓水青剛才叫我東老闆時,你有沒有聽見?”他需要別人幫著確定。
“好像是這麼叫的。”秦秘書看老闆表情嚴肅,雖然問題有點單調。
“好像?”白子東不滿意。
“絕對是這麼叫的。”想不到對答案這麼吹毛求疵,秦秘書趕緊當成一件天大的事,認真回答。
“秦,打電話讓錢秘書來見我。”白子東說。
“老闆,怎麼了?”事情的走向,越來越古怪。
“照我吩咐去做。”白子東不解釋,“這星期我都會留在H市,讓他立刻飛回來。”
“是。”秦秘書知道老闆不解釋就去做的事情,往往都很重要。他不再遲疑,馬上打起國際長途。
東老闆?韓水青叫他東老闆?稱呼也好。語調也好,像極了那個她。雖然顧芸芸說她就是那個她,他也已經這麼認為了兩年多,但遺憾顧芸芸給了他失望的感覺。從此把那個影像埋底,再也不去碰觸。
韓水青,韓水青……
心裡每呼喚這個名字,那影像就不可思議地破土而出,而且從未在以前發生過的,突然清晰起來。細細的眉,琥珀眸色,狐狸眼。一張很秀氣的臉。
她和他幾次的偶遇,機智幽默的言談,冷靜縝密的處事能力,現在想來,每次他都處在下風的,和她的相逢,竟然和那時候電話裡的感覺那麼相似。
東老闆這個稱呼只有香港本部的人才這麼叫,而在這兩個市裡,從一開始員工就叫他老闆,外面的則叫他白老闆。
可是,顧芸芸一次也沒叫過他東老闆,從來沒有。即使在她說自己就是那個她的那晚,也沒有說過這三個字。
他從不多想,只以為她忘了,反正一個稱呼而已。他也從不認為,那個影像會有人來冒充,只是長大以後沒那麼出色而已。
“秦。”白子東腦海裡出現冒充這個詞時,好像整個思緒都要顛覆過來。
“錢秘書說他會買最早一班的飛機,明晚就到。”秦秘書已經處理好。
“你說,那個打電話的小女孩——”白子東越說,聲音越沉,“會不會不叫芸芸?”
秦秘書對這個打電話的小女孩已經到和賣火柴的小女孩那樣耳熟能詳了,“老闆,不叫芸芸,叫什麼?而且顧小姐不是承認那女孩是她嗎?”這陳年舊事怎麼又給翻出來了?
“的確是她親口承認的。”承認得嬌媚百生,他才對她的投懷送抱接受得輕易。“如果真的不是她,你老闆我就被人騙得團團轉,當成白痴傻瓜了!”
白子東現在只想要一個真相,一個真正的真相。他會接受自己犯錯,但決不會接受將錯就錯。
秦秘書多機靈,一聽就明白了,“顧小姐如果不是那個女孩,那誰會是?”
白子東沒說話。
“老闆,難道你認為是韓小姐?”想到剛才老闆吞噬人的目光,秦秘書脫口而出。
白子東神情一緊。
“這不太可能吧?狸貓換太子,是要一步登天。顧小姐假冒別人,是為了老闆。”秦秘書嘟噥一句。“不過,想要接近你, 需要搞得那麼複雜?”
“因為如果不是她,顧芸芸不會有接近我的機會,更不會在我身邊留過一年。”白子東百花叢中過,怎麼會分不清真心假意?顧芸芸愛他愛得成痴,他和她交往沒多久就知道了。但,因為心底那點莫名的情結,他一次次放縱了她。
“可是,不會是韓小姐吧?顧小姐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