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完了,去洗碗。”花樹起身就往廚房那兒走。
“木頭木腦。”水青瞪著花樹的背影。
“你這算是恨鐵不成鋼?”雲天藍也不問什麼事。
“根本就是兩回事。”恨鐵?他要是鐵,她就是鑽石了。水青把事情跟雲天藍說一遍。
“挺有骨氣的,那小子。”雲天藍的見解不同,“雖然放不下自卑感,確實也麻煩,多給他點時間吧。比剛來的時候,強多了。”
“我在想,是不是因為他生活在永春館裡,所以認為對爺爺他們欠了人情債,反而伸展不開手腳?就拿洗碗這事說,年年拿學校獎學金的傢伙,不肯出廚房,不肯嘗試別的工作機會。他難道畢業後,也要繼續洗碗嗎?”水青無法理解花樹的想法和做法。
“大學生在餐館打工很正常,你是不是大驚小怪了?”雲天藍在國外長大,七歲開始就自己賺零花錢。
“什麼正常啊?”水青不這麼認為,“我聽葉陌離說,花樹成績優異,教授請他當助手,都被他拒絕了。葉陌離還說,理由是要在永春館打工。嚇不嚇人?”
雲天藍聽水青這麼一說。開始認為她剛才的話有道理了。因為欠了永春館太多,再加上長年的自卑,將自己禁錮在這塊小小地方。如果這是花樹的真實想法,會嚴重影響到未來。
“有機會幫我問問,他到底想什麼。你們倆不是常較量功夫,你飽揍他一頓拳頭,看他說不說。”水青出了一個很餿的主意,還自己手上不沾腥。
雲天藍眸底金晃晃,燦爛爛,“韓水青,你這麼急他不成器,為什麼?”
水青琥珀秋湖的眼睛裡,只有迷彩疊影,“雲天藍,這是作為朋友的基本關心。”
“是嗎?”雲天藍細嚼慢嚥,好像反覆品著她的每字每句,“我試試看吧,瞭解一下他的想法。不過,別抱多大希望。男人,有時候想法很簡單。他的答案有可能就是——”
“什麼?”水青眼睛一亮。
“喜歡洗碗。”雲天藍勾起一個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很是可惡。
這人投錯胎了吧。古代的藍顏禍水相。笑得邪中帶壞,壞中帶假,假中帶惡,要再塞把紙扇,整個妖神。自己和他一比,小狐狸也成了招可愛的小白兔,全然無害,而且無公害。
水青決心超然於紅塵外,不為他的俊美皮相矇蔽雙眼。
接下來的吃飯過程,雲天藍的電話響個不停,吃一口飯的動作跟馬拉松長跑似的,筷子永遠伸不到嘴邊。
水青等到後來實在不耐煩,吃飽就跑回後面去上網了。
雲天藍到夕落間外,聽見她正說英文。門關著,聲音不太真切。等他進去時,她已經沒有說話了,雙手飛快在鍵盤上打字。
“你用英文自言自語?”好奇啊,出生於非英語系國家卻能說純正英英,要是自言自語都說英文,單是語言天賦也沒法解釋通。
水青按下鍵,完成。
椅子一轉,面向雲天藍,眉梢高高的,心情很不錯。
“這是學英文的至高境界。”她笑意盈盈。
雲天藍配合她,極有深度得緩緩點頭,表示頓悟。
“和東皇交涉,你最想要的不是拿地賣錢,而是在青草巷的開發中分上一杯羹。”他說回了正事,“四千萬。先讓白子東無法接受。再轉手,讓對方緊張事態或許要糟糕。因為地在私人手上,遠比在公司手上好協商。你最後抽身出去,由我再提合作,對方就能做出理性判斷,成功的機會更大。”
水青為他鼓起掌來,清脆兩下,“好一個雲天藍,不服你都不行。不錯,從東皇得到青草巷,開始找人調查那七塊散地,我就請人演了好戲給他們看。”所以東皇白子東來碧空親談的那天,她沒空,請那幾個幫忙誤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