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算是難度?”雲天藍語氣很輕鬆。
“提醒你,這次東皇總共花費了一億五千萬,即使佔兩成。就等於三千萬。”怎麼沒難度?
“能以低於市場價的投資數額拿到青草巷大方地,第一,是青草巷的古建築維護需要巨資;第二,難道不是因為這七塊散地,能讓東皇有和政府討價還價的餘地?這麼大的折扣,我們讓他們吐出來一點,算是應該。”雲天藍早已看通全域性。
水青面對這樣精明的雲天藍,嘆到斷氣,也是不如啊。
她走到他身前,手掌豎起來,在他肩膀意思意思拍兩下。“老哥,發財大計,交給你了。”
他反手弄亂她的頭髮,“真是了不起的大計。”
“青草巷在不久的將來,會成為城市的璀璨中樞。這麼大的好處,怎麼能便宜了東皇?而且,創世想在年底上市,不大幹一場,對不起未來股東們。”她花那麼多心思,可不是玩過家家。
“上網的話,去日照廳或者自己房間,西曬的小間晚上不要用。”四月,夜間地涼。
“這就過去,你忙你的吧。”英國已經是早上了,意味著他要和公司開會。
雲天藍走出去,又進了他自己的房間。
水青雖然跟著他出去,當然不去煩他,而是縮排自己的房間裡。她最近正在實踐小區間內操作外匯波動。利用前世的知識,利用今世的資金,在已知的大方向中,探索小方向的未來。
她的腳步,不會停。但她做米蟲的目標,也不會變。
不是天生的富翁,也學不會奢侈和雍容,她只想在這方小小世界裡,以平凡的生活態度戰勝一切的驚濤駭浪,返璞歸真。
……夜和晝的分割線
夜深人靜,月入雲端。
因記不清的夢境,水青突然驚醒。
明明是趴在桌上的,對於自己為什麼會躺在床上,還蓋著被子,完全沒有記憶。她想順勢睡下去,卻渴得嗓子眼疼。不得已,起身去廚房倒水喝。
走廊裡亮著暈黃的壁燈。
雲天藍的房間就在她隔壁,門縫沒透出半點光,想來也睡了。
水青開燈,繞過流理臺。裝了半壺水,端火煮著。因為意識混沌中,靠著臺子,閉上眼,烘焙著睡意。
噠啦啦——
天花板上傳來細微的響動。
上面是老爺子的房間,沒有人,又哪來的動靜?
水青立刻睜開眼,腦中清明,身形已動,輕輕往樓梯口走。下意識棄了拖鞋,踮起腳尖,一級級階梯上去。
入眼就是二樓的客廳,一條走廊分兩邊,老爺子的房間在左手第一間。
她提氣而行,速度不慢,瞬間,就靠近了。
門是關著的。
睡糊塗了吧?還是爺爺房間裡什麼東西松動掉落在地板上?笑自己電影看太多,本來轉頭想走,卻又想,來都來了,進去看看也好。
她的動作又輕又巧,門把一轉,沒有半點響動,已經大開。
月亮掙脫了薄雲,銀色的光深深照進來,投射在那排梨木大書櫃的玻璃面上。玻璃面兒,吸收了銀光,和鏡面一樣亮。
一道暗色的影子毫無遮擋地,反射在上面。
書櫃前站著一個人。
一個戴著鬼面具的人。
他慢慢轉過身來,黑紅色的惡鬼面具,幽洞的眼睛部位,兩道可怕的目光,森然青末。
水青動作滯住,懷疑自己其實在做夢,橫豎她常做稀奇古怪的夢。
那人不但不逃,反而向她衝了過來,手裡帶起一條明光白練。
一把冷寒鋒利的刀子,隨著不容錯認的惡毒之意,同那人移動撲來的陰風,要給不慎的發現者,最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