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好提醒蒼梧。我相信他知道怎麼處理。”姜如望著女兒,“你別小看他的處事能力,他的公司可比你的大。”
水青經老媽一說,不由苦笑。瞧瞧吧,交往屏障了自己的判斷力。
“好了好了,打個電話給他,別再耍小孩子脾氣。”在姜如眼裡,女兒談起戀愛這麼笨拙,才真符合她的雙十年華。
“我要遲到了。”電話可以以後再打,林雪也可以暫時放下,因為面前還有一座大山要過——或者說,在她和雲天遠的努力下,已經削成小山丘了。
可是,誰知道呢?或許還有意外。
水青背起包包,對老媽揮手說再見。騎上車,如夏風似的,捲起溫溫的暖,往家園門前飛馳而去。這次,她沒有看八號一眼。
周林海等在答辯的場地之外。剛剛看過裡面,水青還沒來。他看著時間,再下一個就是她了。而他,就排在她後面。
過了沒多久,見水青出現在走廊裡,周林海迎上去。
“你算準時間來的?會不會太精確?我都替你緊張。”他的笑聲卻不似平常,有令人察覺不到的微妙緊繃。
水青倒是氣定神閒,她並不沒有真踩時間來,而是早到了學校,在附近靜等著。
“不喜歡坐在教室裡等自己的名字被叫,讓我沒辦法思考。”這是準備好的藉口,半真半假。
“我給你的論文好好看了沒有?”他自己大概沒察覺,臉部神情是已經笑不出來的緊張。
水青聽後,從揹包裡拿出那張磁碟,遞給他,“原物奉還。”
“為什麼?”周林海的目光焦灼起來,根本沒顧上接磁碟。
“雖然就像你說的,可能對我的答辯有幫助。但這不是已經出版的文獻,而是仍要參與評分的論文。如果我用你論文裡的內容來回答教授們的提問,那麼就等於盜取你這學期的成果,因此我不能這麼做。”水青卻因為周林海的這一行為,打算給他機會。
“你太較真了。”周林海懊惱之極。
“不用擔心我。”水青將磁碟放進周林海手中,“倒是你,打算怎麼辦呢?”
周林海濃眉一揚,頓顯疑惑,“什麼怎麼辦?”
“按計劃,你跟我的論文對調之後,我會在答辯的時候,被教授們一問三不知,導致嚴重失誤。而且,你論文裡故意留了很大的漏洞和錯誤,如果答辯也失利的話,我會通不過論文終審。能不能畢業,要大費一番周章。”水青輕輕推開門,裡面的同學還在口若懸河。
一回頭,看見周林海睜大鼴鼠般的黑豆眼,不可置信得回望著她。
“我早就知道了。”嘆口氣,水青的神情萬般不得已。
“怎麼可能?”周林海喃喃失神,又自我解嘲道,“果然沒有不透風的牆。真是自作自受。”
水青瞧著這人,不知要不要憐憫他?
“什麼時候知道的?”周林海視線茫然遊蕩。
“交論文初稿的那天,我早到了一會兒,就在助教的辦公室等教授回來。準…,我聽到他辦公室有說話聲。你猜,我聽到了什麼?”真是讓她震驚的一番對話。“其實你也不用猜,因為你正是說話人之一,當然最清楚內容。”
周林海默然了。
“雖然你不是主謀,說實在的,很難原諒你。”因為如果沒有那麼碰巧,她不會聽到兩個人要算計她。她如果沒聽到,也就不會有準備。沒有準備,她就會在答辯的時候出狀況。
“可是,也很難理解你。為什麼要接近我?為什麼要給我你的論文?為什麼要懊惱難受的樣子?如果是設計我,根本不需要做這些事。”她一個接一個,追問不休。
周林海能說他其實沒那麼壞嗎?不,他說不出口。沒有那個臉,也沒有那個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