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叫了一聲,吃驚地看著斷弓。再抬眼,憤恨難消。左手揮起小提琴,就衝簡墨桐的身上砸去。
“你個神經病!”這弓是蒼梧哥的,弄壞了怎麼辦?
但她忘了,自己要去砸人的琴,也是簡蒼梧的。
簡墨桐算躲得快,可還是擦撞到一下手臂,嚇得臉色發白。
而,琴飛了出去,同牆面激吻,怦然斷裂成兩段,落地成魂。
簡墨桐回頭望那破碎的琴身,驚詫得發現,那是爸爸送給哥哥的小提琴。很早以前修補過,如今再難承受重創,徹底毀了。
“你居然拿琴砸我?”都碎成那樣,可見那女的用了多大力氣。要是真被她砸到,自己還能拉琴嗎?想到這兒,氣急了,向來引以為傲的心計也顧不上,直接伸手,使了狠勁,推林雪一把。
林雪見琴支離破碎,才記起這琴也是蒼梧的。呆住時,沒提防簡墨桐動手,一個重心失衡,摔跌在地上。雖然鋪著厚厚的地毯,腳踝卻扭痛了,拍地的雙掌更火辣辣的。
幾乎同一刻,林雪忍著疼,爬起來,一巴掌扇過去。
簡墨桐之前就防備著,看到巴掌,立刻向後退。
眼看著打不到,林雪一把揪住簡墨桐的頭髮,死命往下扯。
簡墨桐尖叫聲連連,雖然被迫低著頭,根本看不了前頭,但十指一陣猛抓。碰到林雪的手,就用指甲窮摳猛剝。
林雪的手背驚現幾道血痕,皮都破了,疼得她也尖叫。
兩人頭頂頭,手打手,腳踢腳,叱喝不停,就這麼掐起架來。
隔音室的門不知怎麼又關上的,家務助理打掃清潔,來回經過門前幾趟,還以為裡面在探討音樂問題。
因為簡蒼梧的電話一直關機,有點奇怪,水青就心血來潮上他家問問。
“簡先生今天晚上回來,現在應該在飛機上。”家助突然捂住嘴,懊惱神情,“糟了,我不該說出來。簡先生說要給你驚喜呢!”
“沒關係,我會當作不知道的。”水青笑抿了嘴。
“家裡一下子來了兩個客人,我就忘了,實在對不起。”家助見水青願意幫她兜著,感激笑了笑。有些女孩子長得漂亮,卻難伺候,就拿前兩個來說。她是簡先生,也會選水青。善良又可心,一點不擺架子。
水青一聽有客人,隨口就問,“是誰?”
“一個是你的表姐,一個是簡先生的妹妹。”家助回答。
林雪和簡墨桐?烏雲啊烏雲!不過——
“我表姐來幹什麼?”水青就奇怪了,簡蒼梧又不在。
“她有時過來聽音樂借書看。”家助給水青端上水杯。
“有時?”水青手指摩挲著杯沿,“簡蒼梧不在家時,她也經常來嗎?”
“是啊。”家助很識眼色,再解釋道,“簡先生跟我說過,你家誰來都要好好招待。你表姐每次過來時間都不長,一般借了東西就走,一點都不麻煩的。”至於差使她的,都是小事,不必細說。這位表姐,也遠比不上水青這位表妹就是了。
“以後簡蒼梧不在,不一定要讓她進來,你們也不方便。”真怕林雪和她媽似的,惹出**煩。
“簡先生人好,而且你的表姐不就是他的表姐嗎?”家助拿得是簡家薪水,幫得是簡姓人士,“說起來,今天她待得有點久,進隔音室很長時間。而且,簡小姐也進去好一會兒了。”
“你是說兩人都在隔音室?”看來只有自己惹人嫌,那兩位相處甚歡啊!
“你去看看吧,女孩子在一起,特別有的聊。”家助說樓上還有活兒沒幹完,不能陪著她去。
水青其實並不想去,不過家助這麼說,她也不能斷然拒絕,否則就是秀給別人看自己和表姐不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