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拉住他。
水青從開始就皮笑肉不笑,大概笑容保持太久,臉部肌肉僵了,“好,我們會原封不動轉達給他的。”特意用力強調原封不動四個字。
那女人見水青還算乖巧,竟然越說越來勁,唾沫星子橫飛,“讀個破職高,還妄想考大學。說是說不用我們負擔,萬一真考上,他交不起學費,不還得找我們。黃鼠狼給雞拜年,他安什麼心眼,我一看就知道。也不想想他父母當初做生意,我家出了多少錢。結果人跳了樓。一分錢不還,我們還要幫著養他們的兒子。憑什麼呀?”
憑你丈夫和花樹的爸爸是一母同胞,一脈相承!憑切肉不離皮,打死也是親兄弟,上陣能成父子兵!水青胸中本來一點點的灼燒感,突然有星火燎原之勢。
“成天板著張死人臉,陰冷陰冷的,看得我們一家人發怵。也不知道是不是沒和他父母一起摔死,被鬼上身還怎麼著,晦氣得要命,害得我丈夫幾次都升不上去。”全然不覺自己那麼惡毒,那麼尖酸,那麼刻薄。
“你的左臉怎麼變形了,會不會是面癱?”水青笑容已斂,聲音已冷。這種人,心扭曲,面相也扭曲。既然有惡鬼現形,她不用再幫花樹博取所謂家人的好印象。
那女人啊了一聲,不由自主去摸臉。
“而且,說到鬼上身,怎麼會上自己兒子的?應該附上苛待兒子,沒心沒肺的某伯父伯母,讓他們一家升官無望,發財無門才對。”她句句冰涼,目光寒至驚心。
那女人頓時兇惡,聲音陡然尖哨,“你再敢說一句!”
一句她不敢說。兩句總是要的,“你孩子在打遊戲哪?看來也不是個愛念書的。父母就這樣了,你這個媽媽應該嚴格要求下。要不然,花樹考上大學,你孩子卻沒希望,準備了學費也沒地方收,面子都丟盡了。”一不小心,止不住兩句。
女人眼珠子凸出來,把門往後一甩,衝出來,雙手成爪,要揪水青頭髮,嘴裡嚷嚷著,“叫你咒我們家!”
原來,水青瞎蒙也對。花樹的堂兄,大學考了兩次還沒成,夫妻倆正恨鐵不成鋼。
水青將欲動的耶陌離拉到身側,等那女人手觸到頭髮絲兒的霎那,永春的步法就出來了,輕靈閃過。那女人收勢不住,竟然眼前就是傾斜而下階梯。身體失去平衡,往下栽去。
一聲淒厲的尖叫!
女人以為自己不死也得殘廢,不料身體倒在半空就停住了,左臂整個扭到身後,疼得她再叫,但沒有剛才那種恐懼。手腕傳來的巨大抓力,讓她明白,有人拽住了她。回頭一看,正是那個她想抓得面目全非的女孩子,緊握著自己的手腕。
“小心哪!”水青在關鍵時候,發揮了老好人的同情心,語氣卻不甘願,“別偷雞不著蝕把米。”
那女人原本就不屑感激,這下恨得捲髮都要直了,但她也不敢發作,就怕人家突然鬆手,不救了。
水青見她臉紅一陣白一陣,最後眼裡卻只留下憤恨,就知道這女人不會善了。
她無意傷人,但也不想自己好心被蛇咬。心念一轉間,和拉著她的葉陌離使了相反力,搞出個危險境況,弄得女人驚聲連連,她自己則大聲在樓道里叫救人。
身後的門裡匆忙跑出兩個人影,隔壁也有鄰居冒出頭。水青見到人證,也沒等那人上來幫忙,就一把將女人拉回來,立即鬆開手,保持了距離。
那女人果然狠。被丈夫兒子扶穩,也不等心跳有沒有緩過來,轉身,舉高了手,要扇水青耳光。
葉陌離往前一站,隱隱霸王之氣,月眼如兩枚彎刀,“怎麼?救了你,你還想打人?”
水青心裡大讚葉陌離,這話說得正中她下懷,到底是發小,關鍵時候出鞘。
那女人立刻被丈夫用力拉住。剛才的場景他也看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