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雲天藍的個性,會罰三十小時馬步,她得想想如何跟父母解釋在外過夜的理由了。
“你眼睛怎麼了?”雲天藍聽到動靜,回頭看她,接著就問。
沒想到他竟然注意到,水青不自在用手擋了擋額頭,“雨打到眼睛裡,被我揉紅了。”
“今天晚了,做下準備動作,就對招吧。”雲天藍見她頭髮有點溼,相信了她的話。
水青馬上開始做準備。所謂對招,不是真打,只是將前段時間學的招式向雲天藍比劃出來,他會出相應的招式,她可由此鞏固所學,並學到拆招的功夫。她沒想過要解釋為什麼遲到,因為無論如何,遲到是事實。
雲天藍和水青對到第三式,他雙手扣住她的腕子,往下拉,手感不對。那副掌心毛毛糙糙,和平時的細膩不同。而且,他根本沒用力,她卻皺怕了一臉。於是,拇指食指一扣,將她的手掌翻過來。
皮破得很醜,血滲如絲。
“騎車時,不小心摔了。”水青抽回手。
“你的理由還真多。”雲天藍走到櫃子那兒,從裡面拿了個藥箱,拎過來,“膝蓋上的傷也是?”
水青低頭一看,原來血滲入了衣料透出來。
“處理一下。”他坐在地板上,把藥箱開啟,拿出紗布和創可貼。
“哦。”她也坐下來,用酒精消毒,疼得眼淚又出來了。
見她左手笨拙,雲天藍勉為其難幫忙處理傷口,目光在那雪白手腕上的青跡流連。不等她說謝謝,他捲起她的褲腳,整個膝蓋都腫了,好大一片皮蹭沒,血還未止。另個膝蓋也傷得慘不忍睹。
“真是不小心摔的?”他墨眸犀利。
“嗯。”水青低頭,往膝蓋擦酒精,怎麼那麼疼啊?咬牙忍淚!
他不再問,見她能自己整紗布了,也不再幫忙,“今天就到這兒。”
“我可以的。”就是預見會遇到那種事,她才想要練好功夫,能保護自己。
“可以嗎?”雲天藍伸手在她傷口上彈了一下。
“啊!”他幹什麼?水青叫疼。
“可以嗎?”雲天藍捉住她的手腕,摁下去。
“疼。”水青喊出來。
“星期三你也不用來,星期六我再教。”雲天藍暗中對了對那幾個瘀青,“如果你不同意,非要星期三來,那麼要補三十小時的馬步。”
星期六?正是那些人所給期限的最後一天。水青瑟縮,蜷起手指,握成半拳。她不是怕,可是討厭,討厭避無可避,跟他們講不通道理的狀況。
“我週六會來的。”她得想想怎麼辦,“爺爺在前面嗎?我去找他。”很煩燥,去廚房裡幹活好了。
雲天藍望著水青的身影,手腳都是磨破的,沒錯。但她手腕上的瘀青是被人用力掐出來的。她不肯說,因為兩人不是無話不談的關係。他無所謂。雖然查理認她當了幹孫女,他可不承認什麼乾妹妹。乾親到底算哪個類別的親戚,莫名其妙。
星期六,凌晨五點。
自己的確是莫名其妙,雲天藍從路燈的背光處往外看,邊看心裡邊想。自己很明白韓水青根本不是自己的妹妹,那麼如何解釋天還沒亮他會等在她家門口?一定是查理成天給自己洗腦,動不動就青青啊,妹妹的。而且,韓水青是雲家詠春弟子,如果真被人欺負,那他不能袖手旁觀。
韓水青沒出來,他卻看見三個男孩聚在不遠處抽菸,高中生的年齡,但又不太像正經學生。現在他的印象裡,雲上學生是高中生的代名詞。三句不離高考,一句不離分數,右手執筆,左手開卷。直覺,他們和他等的人是同一個。
五點零五分。
水青在出門前做了些預防措施。衣服口袋裡有四隻凍過三天的雞蛋,腳踏車籃筐裡還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