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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跟她直接說。”水青持續趴著。再發個一千件,差不多得換花樣。

“水青,先跟我媽算分成。”芸芸不忘提醒,就怕她吃虧。

“好,一分錢我都不會少拿的。”水青笑。

芸芸正想和水青具體討論下,晨間操的音樂響了,只好往外走。水青從校醫那兒弄到張減免課間操的證明,成了班上唯一留守,她羨慕得要命。

二十分鐘,水青可以看課本,可以寫作業。她發現原來心無旁騖的時候,學習的時間就很多,足夠維持上游成績。但今天,她腰痛,坐不住。於是,到外面走廊活動。

聽到對面樓梯傳來腳步聲,水青看了一眼。很久不見的白子西同學,雙手抱個大紙箱,裡面堆著高出箱子的兩摞紙,正往下走。他和羽毛都還在五班,教室就在八班頭頂上方。

水青打算縮回教室,眼睛太尖,看到紙張被風掀起角,而且極可能飛得遍地都是。白子西也注意到了,試圖一隻手扶住底,一隻手壓住上面。可是箱子太重,他得用膝蓋頂住。

這下就算視若無睹也不行了,水青在心裡嘆了口很長很長的氣,四下張望,能不能逮到個隨便什麼人,影子也好。目光所及,人物有二。一個白子西,一個自己。垂死掙扎之後,水青認命得走上樓。

“要我幫忙嗎?”好歹也是曾經的同班同學,她對自己說。

白子西抬眼一看,大概沒想到會在這個時間點碰上,怔忡了一下,放下紙盒,緊接著就說:“麻煩你。”

蹲下身,他理出一摞紙,遞給水青。

還以為白子西會說沒關係,謝謝之類的客氣話,他對不熟的自己這麼直接,超出水青以往的認識。她接過東西,等他再度抱起紙箱,兩人往樓下走去。

白子西眼角餘光裡的水青,很安靜,除了開始那句,沒再開口。她眉頭有些緊,目視前方,時不時又跟著他的走向。她似乎不太高興,為什麼?

“這是運動會的比賽時間表和宣傳冊,要送到藏青樓。”她不問,那由他來說。

高二高三教室在新校區,藏青摟在老校區。同學們正做操,他們就不能穿過操場。那就得走沿著校園的一條長廊,繞過大半個學校。

水青眉頭打結了。

“是不是太重了?”白子西當然察覺到她似乎更不高興,很不好意思地說,“還是我自己來吧。”

“我不是嫌重。”水青沒把東西放回去,有了方向,她加快腳步,“只是嫌遠。”

白子西見她全然不客氣,反倒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兩人又默默走了一段。

“你怎麼沒去做操?”難道不舒服?他不應該讓她幫忙的。

“太累了。”每走一步,肌肉痠痛,真想齜牙咧嘴,又怕嚇到旁邊這位。

“呃?”另一個出乎白子西意料的答案。

不得不再度沉默。

白子西有點辛苦。和女生一起做事,她們總是很多話說。從來只嫌鬧,未曾想也有如此冷場的時刻。要是換了別人,他沒所謂。但她是一鳴驚人的韓水青。老師們說歷代學生中大起大落的有,大落大起的,她是雲上第一人。

先是以第五名的絕對姿態考進來,一步步掉下去,直至進入無可救藥差生行列。文理一分班,又竄上前十名。更聽莫默說,開學以來,她的英文沒拿過滿分以外的分數,其他各科成績穩步上升。莫默笑言,照此下去,到期末,他的第一名就要讓賢了。

雖是玩笑,白子西卻真相信。那個神采飛揚,連莎翁都敢批評的女孩,有什麼事做不到呢?

水青也很辛苦。鑑於前生的教訓,不能跟白子西太熟太近,所以這個學期還沒近距離碰過面。自己一時好心,居然導致兩人獨處,她心裡很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