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往他身上一砸——
“人家收費六千塊一個小時!就你這破水平,把腎割了夠跟他學個呲杆!”
……
北皎的板修理手續繁雜,過了中午飯的時間,他自己就坐不住了……第一次出去拎了外賣回來後,每隔五分鐘就嘟囔著“無聊”,從沙發上站起來,伸腦袋去看看自己的板修好了沒。
那副屁股下突然長了仙人掌的鬼樣子,姜冉冷眼看著,盲猜他就是看了宋迭的影片才開始著急。
一般人可能為了男性尊嚴不會揭穿他,但是姜冉不是一般人,她沒有良心。
“不是要學公園麼?”
在北皎第四次從沙發上挪開自己的屁股時,姜冉咬了口充當午餐的三明治,“公園可不用摸雪滑行,看著別人摸到雪了,你著什麼急?”
“跟宋迭沒關係。”北皎嚴肅地說。
姜冉嗤笑一聲,全然不信。
等她慢吞吞地吃完一半三明治,剩下的大半吃不完了,招招手把上躥下跳的小崽子叫過來收拾殘局。
他也無所謂吃她吃剩下的,拿過來三兩口乾掉剩下的三明治,又咕嚕咕嚕喝完一瓶礦泉水,吃飽了開始拽她:“走吧,明天再拿板,我先借阿黃的。”
拽一下拽不動,很執著地再拽幾下。
姜冉滿臉無奈地被他從沙發上拎起來,扯著袖子往門邊走。
到了門外,換了鞋他“咻”一下就出去了,衝到電梯旁邊爭分奪秒地按電梯。
姜冉站在門邊慢悠悠地換鞋,被修雪板的老頭叫住。
她回過頭,老頭笑眯眯地望著她:“單崇受傷的事又讓你心情不好啦?”
她沒說話,只是往上提鞋子的動作頓了頓。
“滑雪是極限運動,只要在滑,受傷總是在所難免,你不受傷,你周圍的人也總會有受傷的,”老頭說,“你不能因噎廢食。”
聞言,姜冉停頓了下,目光微閃爍,低低地“嗯”了聲,顯然有點懶散。
“是時候也該收新徒弟了,姜冉,林霜是第一個但不應該是最後一個……你也不能總是一個人。”
老頭說完,縮回了腦袋。
沒一會兒,室內又傳來有規律的敲敲打打聲,就好像剛才那場對話從未存在過。
姜冉眨巴下眼,這時候,從門外有人叫她的名字。
“電梯來了,”站在不遠處,少年催促,“你在磨蹭什麼?”
懶洋洋地應了他一聲“著什麼急”,她抬腳,踏出了門檻。
……
北皎去纏著阿黃借了板,然後扔下了還要去換鞋換衣服的姜冉,跳進自己的滑雪鞋,一溜煙衝進了雪場。
下午一點時,北皎與宋迭重新在纜車入口閘門前匯合。
沒提前約,就是比較晦氣地正好遇見了。
這人卷的要死,都一點了,飯都不吃還擱這滑。
怎麼沒餓死他來著?
北皎心中感慨,宋迭自然毫不知情,見著北皎第一面,他就跟他笑著說:“我前刃能摸著雪了。”
“……”
北皎動了動唇,原本想陰陽怪氣兩句“飯都不吃當然進步快”,臨門一腳覺得這臺詞過酸不適宜講出來……
進而發現自己變成了啞巴,一口氣憋在胸口,差點沒把自己憋死。
他拉了拉護臉,遮住了面部表情,含糊地“唔”了聲,意識到此處應該說“恭喜”。
但讓他說這個,還不如殺了他。
於是眼神兒心不在焉地開始飄忽,慢吞吞地飄向門口。
此時雪場自動門開啟,抱著自己的滑雪板,身著橘色揹帶褲、裡面黑色連帽衛衣,長卷發女人不急不慢地走了進來,她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