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生活不能自理,基本第二天就能下床自己上廁所什麼的。
邱年通常白天會來,晚上守夜就換阿桔或者李星楠或者大頭,北皎原本是想說不用守夜的反正他也沒什麼事需要人幫忙——
但是想了想,還是忍住了。
他在心中給他們安排了個排班表,然後安靜地等著第三天晚上姜冉出現。
下午他就洗了澡收拾了下自己,到了傍晚,看見推開門是李星楠,他沉默了下。
“你臉上寫著‘怎麼又是你‘,”李星楠面無表情地說,“能不能管理一下自己的表情?”
他這麼說著,卻沒有轉頭走,而是進了病房坐下了——
這些天大家都被關在家裡,足不出戶,國外有了“足不出戶除非遛狗,於是鄰居家的狗被借走一天遛八次”的新聞……
現在他們多少也有點這個意思,只是他們是來醫院遛狗。
北皎完全沒心情控制臉上的失望,轉頭看向阿桔,彷彿在無聲地說:看吧,我就說了她不會來。
阿桔被他的狗眼看得難受,轉頭問李星楠:“所以怎麼是你啊,姜冉呢?她自己撿的狗,棄養了?”
“姜冉說她生理期,肚子疼。”李星楠長腿一疊,姿勢放鬆地坐在椅子上,“看來氣消還要一段時間。”
阿桔問北皎:“你跟她道歉了嗎?”
北皎單手掀起被子捂住自己的頭,像是毛毛蟲一樣拱回被窩裡:“每天發八百條小作文跟她道歉。”
“……她手機摔壞了,都沒去重新買,你給她發資訊有個蛋用?”阿桔無語道,“那天你醒的時候不是她守夜嗎,你跟她道歉了嗎?”
“不算道過。”
“你不道歉?!”
“沒有,不是不道歉。”北皎抿了抿唇,“就是那時候條件反射地覺得,道歉反而更能惹她生氣——前幾次犯錯也是道歉,她都原諒了,這次我不覺得是道歉能解決的。”
“那要怎麼解決?”
李星楠輕笑了聲,大多數情況下,他充當了“初代刻滑大佬”“和姜冉平起平坐的男人”以及“眾人的家長”這一角色,出於本能,北皎還挺喜歡跟他較勁的——
比如在雪道上,非要比他滑的快一點兒,或者比他多滑兩趟。
大概是沒見過少年這副要死要活的模樣,這會兒他都覺得有趣,“分手嗎?”
北皎掀開被窩坐了起來,用受到驚嚇後相當晦氣的眼神盯著他:“還沒過十五,你說話能不能別這麼不吉利?”
阿桔在旁邊樂不可支。
李星楠拖過姜冉之前放在這的雜誌翻了翻:“她說過不會跟你分手的。”
北皎雙眼一亮。
“不過那是在你受傷前,”男人補充,“現在不好說了,之前最多也就是定性個不聽話,叫人失望……現在你看看你,鋼釘,腦震盪,是真的一條腿伸過姜冉的底線了。”
他的話猶如一根定海神針狠狠地從天而降,落在北皎的心頭,人仰馬翻。
他猛然地回憶起,之前他死活想不起來的,姜冉在救護車上跟他說的話。
她是真的說了一些話的——
【如果說偷拿紅樹上山是第三次。】
【那在野雪魯莽高速下山,是第四次。】
……
【如果第三次犯錯時你知道自己錯了,那第四次犯錯的時候,你在想什麼呢?】
救護車上,她垂眸望著他的臉變得模糊,唯獨那雙深褐色的瞳眸裡盈滿了難過……此時此刻回憶起來,能夠將他殺死。
“把窗戶開啟,”北皎說,“我跳下去好了。”
聲音聽上去頗為真情實感。
阿桔和李星楠交換一個眼神,阿桔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