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身為掌家太太,這些應酬來往的婚喪事,她卻不能躲起來不見,叮囑了何氏幾句,沉著臉去了嘉善堂。
嘉善堂裡,薛氏對莫老太太說道:“承恩伯老夫人昨兒個夜裡沒的。伯府的來人除了報喪外,卻還給兒媳透露了另一重意思,伯府想要把原本定在四月的婚期推到明年。”
莫少琬二月底及笄,婚期定在四月十八,剛才跟著報喪人來的婆子見到薛氏後,表達了方家對二姑娘的歉意:“……誰也沒有想到老夫人竟……若是熱孝裡成親,只怕會委屈姑娘。”
莫老太太道:“別家也有在熱孝裡成親的,咱們倒不太計較這個,二丫頭月底便及笄了,再等一年年齡怕會太大了些。”
夜長夢多,事久生變,承恩伯府這樣的人家自然越早結成姻親越好。如今莫家子弟重新入仕,能早一點借到伯府的勢最好。
薛氏聽了心下便有些不樂意,女兒眼下還沒有及笄呢,再過一年也只十六歲,年齡哪裡就大了?何況她原本就捨不得女兒剛及笄就要成親,便說道:“方家仁孝持家,琬兒便等上一年也無妨。”
莫老太太不以為然道:“婚期原本就定在四月,百日裡成親,二丫頭進門也趕得上盡孝心,不是正好麼?”
薛氏越發不高興起來,人家都說了要推遲婚期守孝,我女兒難道就非得要趕著去給人盡孝心嗎?
吳氏進門後見過莫老太太,便坐在一旁聽著,她本來就惱恨方老夫人死得不是時候,又嫉恨三房攀上伯府這樣的好親事,並不想早日看到薛氏和承恩伯府成為親家,說道:“娘說得雖然有理,但方家若要方三少爺守孝,也沒有我們女家上趕著要成親的理兒。”
薛氏看她一眼,她心中知道吳氏為什麼會幫她說話,但吳氏說的卻正中她下懷,也比她直接對莫老太太說更好,就順著話說道:“大嫂說的是,萬沒有咱們女家上趕著的道理!”
莫老太太雖然心急,但想想卻也是這個理,二丫頭後面還有好幾個丫頭等著說親呢,倒不能因為她一個落了莫家姑娘的身價,便只得作罷。
所以等方家正式託了媒人來商議推遲婚期的事時,莫家便應承了下來,商議著把婚期改在了明年五月。
待莫家眾少爺的童生試結束,莫少琬及笄禮過後,便到了春闈放榜的時候。
從前天半夜起,莫家下人已陸續開始出動,大老爺派了人,吳氏派了人,莫老太太當然也少不了派人去,三四撥人候在榜下,只等抄榜。
凌晨天還沒亮時,莫老太太就去了小佛堂,並讓丫鬟通知各房今早不必來嘉善堂請安,免得壞了她的誠心。
與莫府別處的緊張氣氛不同,鳳儀苑裡莫少璃正在悠閒的吃著早餐,因為今日不必請安,她醒來後又睡了個回籠覺,才起床梳洗,坐下慢慢吃著早餐……等莫少松落榜。
莫少松不但這次沒中,下次也沒中,前世直到她死那年,他依然只是個舉子,並沒有中進士。
怪我娘礙了你們的前程,擋了你們的路,如今我娘不在了,你們自己考不上,看還要怪哪個?不知道等下莫老太太和吳氏知道莫少松落榜的訊息後,臉色會是怎樣的精彩?
莫少璃不無惡意的想著。
雖然莫少松在她前世悲慘的命運裡沒有直接出現,但卻也處處少不了他的影子。她不信在莫驕和吳氏莫少琪幾個聯手算計她時,莫少松會毫不知情。即便毫不知情,也不會在她被送去青雲庵時一無所知,而他卻沉默圍觀,連同情都沒有。
如今莫府本就快成了大房的天下,莫驕雖然只是工部營繕所正七品所正,但在府裡兄弟幾人中卻已是官職最大的一個,又是長房。去年莫少松不過只是中了舉,大房都已經要仰著鼻孔走路,哪裡還能讓他們更得意?
他們越得意,便意味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