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日,老者忽地攔下白默,道,“後生,老館主說過,武學之道,講究循序漸進,一味的埋頭苦練可長不了。”
白默若有所思,疑惑道,“老伯的意思是讓我找人交手?”
“不錯,實戰才能出功夫。”老者點頭,笑道,“這河間府的武館眾多,匯聚了不少武道中人,正適合做你的對手。”
白默有些遲疑,道,“無緣無故就上門踢館,不太好吧。”
“的確不太好,被人打上門去,武館的面子丟了,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老者一本正經的贊同道,隨後輕咳一聲,取出一張老舊的條幅交給他,“不如去菜市口擺個擂臺,習武之人大多氣盛,有的是人上來。”
白默展開一看,其上洋洋灑灑寫著兩行大字,“橫推同輩無敵手,河間力士我第一。”
他眼角微微抽搐,瞠目結舌,“這也太囂張了,要是傳出去,我會不會被人給打死。”
話雖如此,他心中卻逐漸湧出一股豪氣,若是能打服整個河間府年輕一輩,豈不暢快!
懷中,小黑狗探出頭來,看著這行字,眼睛頓時一亮,耳朵唰的豎了起來。
老者臉皮一拉,嘟囔道,“囂張又如何,心氣不足,成不了大事,當年老館主就是用這張條幅擺了三天擂臺,武學之道本就是出自殺場,不囂張氣盛還叫武學嗎!”
隨後他看著白默,嘀咕道,“你筋骨比老館主年輕的時候強的多,頂多斷幾根骨頭,在床上躺幾天,罷了罷了,就當我看錯人了。”
說著,老者就要去拿條幅。
白默啞然,攔下老者,笑道,“老伯說的在理,賀哥兒此番要讓天下才子盡知他的才名,我也不能落後,就以這擂臺,見識一番河間的武道英傑!”
習武之人,大都先養心中一口惡氣,心氣足了,往往能做到一些超出常理的事,比如軍中的將領,喜好虎狼之師,就是因為心中的惡氣強,血性足,才能殺出一條血路,封侯拜將,平步青雲。
他自幼在昌谷鎮和人打鬥,將同齡人盡數打服,心中惡氣自然是少不了的,隨著習武的日子漸長,這股惡氣也自然而然的增長了不少。
次日下午,菜市口不知不覺間聚起了不少百姓,裡三圈外三圈的圍了起來。
“好!!”忽地,人群中傳來陣陣喝彩,引得過路人的紛紛駐足觀看。
“老哥,怎麼回事,這麼熱鬧。”有人不解問道。
“看見裡面了嗎!”一旁的漢子興沖沖道,“裡面那少年昨日在這擺了擂臺,以一套武學做賭注,要挑戰河間府年輕一輩,這兩日加起來,已經被他放倒二十餘個了。”
路人連忙踮起腳,伸長了脖子朝裡看去。
嘭!!
白默五指張開,扣住一位黑衣青年的面部,同時出腳掃在在這人的腳踝處。
青年吃痛,不受控制的向後仰倒。
白默手中發力,捏著青年面骨,順勢下壓,將其結結實實的砸倒在石板上。
幾個呼吸後,黑衣青年面色難看的爬起,朝著白默抱拳,扔出一本冊子,隨後扒開人群快步離去。
白默接過,翻看幾眼,露出笑意,這是他到手的第二十七本武學。
雖說多是《金剛拳》、《破山拳》、《摔碑手》這類流傳甚廣的武學,算不上如何高明精妙,遠不如赤陽手和五都拳。可他也不嫌棄,習武之前,一本難求,如今卻唾手可得,不過打上一場,就能手到擒來。
沉船還有三斤鐵,這些武學各有各的長處,積少成多之下,也讓他開了一番眼界,他對勁力的掌控愈發純熟,各種招式信手拈來,恍惚間,有種積蓄底蘊的韻味。
他眼中帶笑,看向眾人道,“還有人上來嗎?”
“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