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默恍然,也許靖國能歷經六百年不倒,除了背後的道人,這些落選的人也是原因之一,直接以道人手段篩選出人才,比起科舉要精確的多。
“靖帝何在?”高臺上,儒雅道人輕喝一聲。
“微臣在。”殿宇後方,立刻有人回話。
下一刻,一隊人影從殿宇後門魚貫而入。
眾人心中凜然,看向人影。
只見為首之人一身袞冕,面容威嚴,氣勢迫人,雖然從未親眼見過,可殿中眾人心中卻十分肯定,此人正是靖國之主。
靖帝身後,跟著十餘位衣著各異之人,看起來都是靖國的王公權貴。
白默掃視一眼,目光忽地在後方一人身上頓住,心中詫異,“黃晟?他怎麼在這?莫非”
高臺上,儒雅道人頷首道,“左側之人皆是選出的仙道種子,將與我等一同離去。你且差人將其和前面幾批仙道種子一同記錄在冊,為其安排好家中瑣事。”
“微臣領命。”靖帝肅然回道。
這時,白衣老道忽然呵呵一笑,看向最左側的幾人,“你等能撥開雲霧,可見都是上乘的入道種子,可有什麼心願未了?不妨說出來,一併記錄在冊,畢竟此次過後,再回舊地,就不知是何年月了。”
方野雲眼珠子一轉,高聲道,“仙長,我家是開鏢局的,能不能要個天下第一鏢的牌匾。”
老道啞然,點頭應諾。
靖帝嘴角抽搐,揮手差人記下。
其餘幾人同樣將自己心願道出,或是為名,或是為財,大抵上都是為家中考慮。
白默心中念頭急轉,忽地邁出幾步,在眾目睽睽下向老者躬身一禮,朗聲道,“仙長,我有一兄長,才氣過人,卻被人陷害,不得參與進士考,願仙長主持公道。”
對白默這種撥開雲霧的入道種子,老道笑容憑空多了幾分,笑呵呵道,“無妨無妨,靖帝在此,你且細說,他自會為你做主。”
白默點頭應是,喚來李賀,讓其將事情原委一一道來。
靖帝后方,有一王侯打扮之人面色微變,心中咒罵,“混賬東西,那禮部郎中不是說是普通書生?怎地還鬧到了此處”
他深吸一口氣,快步上前,走近靖帝身旁小聲說了幾句。
靖帝面無表情的點頭,而後擠出一個笑容,道,“小友所說,我已知曉,所謂避諱,都是無稽之談,李賀參加進士考,誰也不得阻攔,有關陷害一事,日後自當徹查,還小友一個公道。”
“日後?”白默唸頭一轉,眉頭皺起,所謂縣官不如現管,若是仙長離去,這靖帝查與不查尚且難說。
“好大的膽子!”白衣老道瞥了眼靖帝,冷聲呵斥,“我等在此,還敢隱瞞!以為竊語之聲能逃過我等耳目不成!”
老道看向靖帝身後方才說話之人,伸手一招,那人便飄然飛起,落在身前。
那人面色大變,不等說話,就被老道一掌按在頭頂。
老道閉眼不語,幾個呼吸後,突然冷哼一聲,睜開眼睛,“位置倒是不近。”
那王宮權貴不由自主的癱軟在地,不停抽搐,跌落高臺。
老道轉頭看向面色陰鷙的黑衣道人,笑道,“道兄,借挾劍豆一用。”
“老道士好大的雅興。”黑衣道人露出饒有興致的神情,袖口忽地飛出一枚碧綠的種子,形似豆莢中籽。
老道接過放在手心,輕吹一口氣,隨後將其隨意擲在石板上。
那種子甫一落地,表面瞬間裂開,冒出一抹綠芽,綠芽飛速蔓延,長出一根粗長的藤條,頂端開出一朵黃花。
轉眼間,花開花謝,結出一枚狹長的豆莢。
豆莢徐徐開啟,爆出一粒烏綠豆種,豆種不等落下,迎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