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輒百萬甚至千萬,國內外收藏家爭相收購,尤其他近年來已接近封筆狀態,作品少之又少,一旦有作品流入市場往往都是天價,是國內畫壇的傳奇,也是國內畫壇的大老,每個人只要提起他爺爺的大名,莫不肅然起敬,足見他在國內畫壇的分量。
歐陽性輝顫顫巍巍地拿起蠟筆,用力吞了一下口水,開始塗小白兔的耳朵。
除了他爺爺之外,最讓他害怕的,就是他爸爸。
歐陽性輝握緊蠟筆亂塗,不敢相信如果他爸爸此刻在身邊,會拿什麼話罵他?照理說他從小耳濡目染,運用色彩應該是得心應手,可他卻連最基本的直線都畫不好,更別提填滿畫面,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任務。
歐陽性輝的爸爸,藝術成就雖然不及他爺爺來得高,好歹也承襲家業,將歐陽家良好的名聲繼承下來。
“還有十分鐘,大家加油。”
大熊老師的熊叫,在發下著色紙二十分鐘後如迫擊炮般地射出。
完了!
原本就已經很緊張的歐陽性輝,這下子更緊張了,手抖得更厲害。
兔子的眼睛應該塗什麼顏色?
歐陽性輝臨時想不起來。
不管了!只要不要留白就好。
隨手拿起蠟筆猛往著色紙用力塗,歐陽性輝現在只求能夠順利把作業交出去,哪還管得了顏色用得正不正確、塗得好不好,只要有交就好了。
“時間到。”十分鐘後,大熊老師準時宣佈。“請坐在最後面的同學,把著色紙收好拿到前面來。”
更倒黴的是,歐陽性輝恰巧坐在最後一排,連最後努力的機會都沒有,就得被迫幫忙收畫,他於是拿起咖啡色蠟筆,在背景處胡亂塗了幾下,勉強把畫面填滿。
他站起來,把著色完畢的著色紙捧在手上,倒著收畫。他將自己的圖放在最下面,用最快的速度收完畫交給美術老師,就是為了讓自己的畫能夠墊底。
呼!
好不容易,他的畫被壓在最下面,歐陽性輝終於能喘口氣,手心也不再冒汗。
他看著牆上的掛鐘,還有五分鐘就下課了,老師應該不會進行討論才對,就算要討論也輪不到他,他是墊底……
“還有同學沒交嗎?”隨意瞄了講桌上的著色紙一眼,大熊老師問。
“全部都交了,高老師。”同學們齊聲回道。
“很好。”大熊老師點點頭,看起來像是要提早下課,同學們也萬分期待,沒想到是要討論作品。
“沒時間了,隨便挑一張……就挑最後這一張好了。”眼看著就要解脫,大熊老師卻來個隨機取樣,差點沒把歐陽性輝嚇出心臟病來。
最後一張?那不就是他的——
“讓我們看看是誰的大作……”
大熊老師把歐陽性輝的著色紙抽出來,像魔術師玩撲克牌攤牌給觀眾看,同學們立刻大聲說出他的名字。
“歐陽性輝!”上色上得好爛,嘻嘻嘻……
同學們已經忍不住掩嘴偷笑,歐陽性輝只想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真的好丟臉……
“是歐陽性輝啊,這麼巧。”大熊老師看起來有些意外、又有些興奮,歐陽性輝只想逃。
大熊老師把著色紙翻過來從上到下、從左到右仔細看了幾遍,最後終於得出結論。
“歐陽性輝,你對色彩完全沒有概念,兔子應該是白的,你怎麼塗成綠色?眼睛還用白色,你的兔子是從外太空來的嗎?”大熊老師本來就以毒舌出名,批評起歐陽性輝來更是毫不留情,歐陽性輝的頭垂得低低的,好希望大熊老師別再說了……
“實在無法相信你是歐陽性德的弟弟。”大熊老師並且挑他最痛的地方用力往下踩,痛得他好想放聲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