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不僅僅一片片的數，而且一片一片的觀看，彷彿發現了令他沉寂在其中的妙趣。

“老爺，老爺！”

靈道子見江南圍繞古樹上下翻飛，一片片葉子檢視，不由慌了，連忙跑到草廬外，高聲叫道：“老爺，你把玄天教主逼瘋了！”

“唔？”

草廬中傳來壺天老祖的聲音，道：“他在做什麼？”

靈道子老老實實道：“他拔出大樹之後，便在數樹葉玩。如今看起來傻傻的，哪裡還像從前那個機靈刁鑽的玄天教主？”

草廬中傳來壺天老祖欣慰的笑聲，道：“看來他開始悟了，倒並非完全是榆木腦袋，還有藥可救。”

靈道子納悶，只聽壺天老祖笑道：“你再去看，他現在又在幹什麼？”

靈道子又跑過去看江南，回來彙報道：“如今更傻了，在數樹根。老爺你說他有藥可救，以我看，如今已經傻得無可救藥了，連那幾只鳥都欺負他，又將鳥巢搬回來了。”

“看來他的確悟了。”

壺天老祖呵呵一笑，道：“再過幾日，老爺開壇講法，靈道子，你去準備準備。”

靈道子心中納悶，也不去準備，撇嘴道：“老爺的蒲團被狐狸偷走了，如今在那宮殿中，沒有蒲團，老爺坐的地方都沒有，怎麼講法？屁股坐在泥地上還是坐在半空中？若是老爺給我法旨，我就去其他老爺家裡借一個蒲團來，若是老爺舍不下這張臉，我就去割點草給老爺編個草團，您勉強屈尊坐在草團上講法……”

靈道子正在講得順口，一隻草鞋飛出，打在他腦門上，將這道童打得跌倒一個跟頭，靈道子爬起來，悻悻道：“那狐狸趁著老爺睡覺，連道王老爺送給您的鞋也給偷走了，您打我這隻鞋，還是我用草給您編的……”

“我坐在石頭上講法，還不成麼？”壺天老祖惱火萬分，推開柴門，怒道。

靈道子眨眨眼睛，不敢繼續說下去，連忙跑過去看江南，只見江南還在數樹根，過了片刻，江南終於數完樹根，長身而起，伸了個懶腰。

靈道子不由納悶道：“玄天師兄，這株大樹有多少樹根，多少樹葉？”

江南笑道：“樹葉三萬片，樹根一千萬零八百六十五根。”

“有什麼用？”靈道子更迦納悶。

“這株大樹的樹葉，與我體內帝級功法的大道道則相合，樹根數量，與我尚未煉成的大道道則相合。而且，樹葉樹根中的紋理，與我的大道簡直一模一樣。”

江南悠然道：“我把這株樹當成我，慢慢的研究我自己，又把我當成大樹，只覺從前的種種困頓，突然不翼而飛，霍然而解。”

靈道子有些不明白，江南笑道：“我有三萬大道道則，都是帝級功法煉就的大道道則，而一千萬零八百六十五道大道道則，則是神尊神君級功法的大道道則，實在太多了。有人告訴我，我應該割捨一部分，否則修煉到老死也不會有太大的成就，我這幾日一直被困在這個僵局之中，不想割捨，又想有大成就，但魚與熊掌不可得兼，必須要有所捨棄。不過看到這株大樹，我突然間就明白了，明白老祖讓我悟什麼。”

“壺天老爺讓我砍樹，把樹根砍去，樹木不活。我如果斬斷我那一千萬多的大道，我也會失去根源，失去的更多。”

他像是與靈道子解惑，又像是自言自語，低聲道：“你看這株大樹，他的根鬚這麼多，從大地之中汲取營養，根鬚抽取營養的目的是什麼？是滿足根鬚的口腹之慾麼？他的枝葉這麼繁茂，汲取陽光，不斷吸食日月精華，是為了生長更多的枝葉麼？”

“不是。”

“都不是。”

“它是供應自己的樹身，自己的主幹。他的千萬道根鬚，三萬樹葉，都是細枝末節，主體還是他的樹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