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綰離去了。 作為一宗掌門,她的事情其實很多。 宗門為她提供靈地,幫她結丹,甚至提前為她準備好本命法寶。 如此種種,可不是無償的。 替青丹谷處理各種瑣事,就是她要付出的代價。 如此一來,自然會大大佔據她的修煉時間。 不過,一飲一啄,自然要付出相應代價。 她很羨慕現在可以一心清修,鑽研丹道的大師兄丹陽子。 也對錙銖必較,奔走四方成立聯盟的羅塵,抱有同病相憐的感情。 無權無勢,無長輩提攜的情況下。 有些人,生來就是奔波勞碌的命。 相較而言,她的日子其實過得比羅塵還滋潤得多。 是以,她才偶爾會顯露出欽佩對方的神色。 自己在宗門庇佑下,都覺得做事麻煩。 對方一介散修,能走到如今地步,又是何等不易。 羅塵本人倒是沒那麼自顧自憐。 他現在正是春風得意,志得意滿之時。 雖然最近要親自接見一個個金丹修士,言語交談都得好生斟酌拿捏,但他早已習慣了這種事情。 金丹期的境界,著實給了他很大底氣。 至少! 不用再對每一個金丹修士行必敬禮,言必稱上人了。 這不,才送走了陶綰,他就又陷入了一片言語稱讚中。 “羅大哥,你真的成為金丹修士了誒。我爺爺要是泉下有知,估計眼珠子都要驚訝得掉出來。” 山間小院中,陳書怡一臉崇拜的看著羅塵。 她口中的爺爺,自然就是當年和羅塵一起擺攤的陳老道了。 對方早已在五十年前,就壽盡坐化了。 最終享壽九十載。 這般年齡,在煉氣修士當中,算是短壽了。 不過,也是有所預料的。 對方早年以制符之術為營生,為了多賺靈石供養孫女修行,又兼修了製作符皮的技藝。 那符皮,可不是什麼紙張樹皮,而是獸皮! 常年處於那環境之中,焉能不短壽? 當年在大河坊市中,才六十多歲,就老態龍鍾。後來一番折騰,不遠萬里去了神符域。 到了那邊,又自己支了個攤位,重操舊業。 最終,不幸壽盡而亡。 或許,對他來講,唯一欣慰的就是在壽盡之前,看見了孫女成功築基吧! 思念起故人,羅塵頗為惆悵。 恍惚間,似乎當年一起擺攤,吵吵鬧鬧的畫面,猶在眼前。 他搖了搖頭,遞出一個玉瓶。 “這是?”陳書怡好奇的接過玉瓶。 羅塵笑道:“一瓶玉露丹,或許能幫你突破築基三層,踏入築基中期境界。” 陳書怡眼睛一亮,當即將玉瓶抱得死死的。 見她這般模樣,羅塵不解。 “神符宗好歹是元嬰上宗,丹藥供應很缺嗎?” 一旁的符秀秀嘆了口氣,“正是因為是元嬰上宗,所以弟子門徒也多啊!宗內競爭極大,想要出頭,更是難上加難。小書怡四十多歲築基,對散修來說很優秀了,但在宗門內卻不過爾爾,得不到什麼優待。” “她不是還繼承了陳老道的制符術嗎,總能……” 話還沒說完,羅塵自己就主動停下了這話。 制符術? 人家神符宗最不缺的就是制符術。 甚至說神符域內部,估計跟符篆相關的生意,基本都被神符宗以及宗內的那些大大小小家族給包圓了。 根本輪不到陳書怡。 如果再扣掉對方築基後,要出去輪值地方生意,照顧宗門產業等時間。 陳書怡如今能修行到築基三層巔峰,已是非常努力了。 在頂級大宗門修行就是這樣。 資源有限,機緣也有限,競爭反而是無限的。 羅塵憐愛的看著故人之後,隨後看向符秀秀。 “秀秀姐你倒是不錯,如今已是築基七層的大修士了。” 對方離開大河坊八十餘年。 現如今也不過一百多歲。 能有此境界,金丹有望啊! 符秀秀搖了搖頭,“佔了些體質便宜而已,加上我入宗之後第二年就築基成功,是以被夜老看重,將我收入門牆,這才有了此等境界。相較於伱,卻是完全算不得什麼了。” 她說得輕巧,但箇中辛苦怕是也不容易。 以羅塵的見識,自然也早就明白了符秀秀的體質。 乃是少見的降澤之體,雖比不上李映章的九曲迴環體質,但日常修行中,靈力猶如大澤之畔的降底湖水,頗為菁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