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睜的看著子卿緩緩離去,慢慢的走出了她的人生……
她該哭的天兒知道她該哭的,只有大哭之後,她的心才好好受一些。
可是為什麼,她的眼淚怎麼突然就不見了?為什麼她的淚腺就像是乾涸了一般,想哭,卻始終哭不出來。
這種痛反而變得更加的明顯,她彷彿都能聽到心慢慢裂開的聲音。
慢慢的滑落坐在有些冰涼的地面上,天兒突然捂住心臟處,開始重重的深呼吸,就好像這種簡單的動作能讓她的心舒服那麼一點點。
哭啊只要哭出來,什麼都會好的,什麼能能過去的哭啊天兒拼命的催促著自己,她知道的,只要哭出來,這坎兒總能過去的。
可是,這眼淚就開始跟她作對,不管她怎麼逼著自己,愣是一滴淚都不曾落下。
她頹然放棄,曲起腿靠在門板上,雙手抱著膝蓋,把臉深深的埋了進去,任憑自己的心一陣又一陣的抽動著。
心痛,是不會死人的天兒這麼告訴著自己,她真的不怕的可是,為什麼心能疼成這樣呢?疼的想要毀去眼前的一切,疼的想要仰天大叫,疼的這想著就這麼睡過去了,再也不想醒過來。
只要不再醒過來,心就不會那麼的疼,呼吸就不會那麼的困難。
等蘇嚴氏得知天兒的異狀的時候,已經是兩天之後的事情了。
自打把子卿關在門外之後,天兒就一直保持著原先的姿勢,就這麼坐在地面上發呆,不管誰來敲門,她都置若罔聞。
蘇嚴氏起初以為她只是傷心,不想見人罷了,當時也沒有多加註意,只是讓丫鬟細心伺候著,多送點吃的過去。
可是天兒哪裡又吃的下去?每次丫鬟送了東西過去,天兒甚至都不去搭理她們,若是煩的緊了,就呵斥她們退下,還嚴令她們禁止去找蘇嚴氏。
兩天後天兒的貼身丫鬟著實嚇怕了,擔心天兒的身體有損,只好大起膽子偷偷的跑去見蘇嚴氏了,把天兒一直都鎖在屋裡不肯出來,已經不吃不喝兩天的事情告訴了蘇嚴氏。
蘇嚴氏一聽,心立刻一沉。
她本以為以天兒的穩重,傷心也會有個分寸。打小她對任何事物都不會過於執著,給她她也拿著,不給她也從來不會去要。本還以為既然知道得不到,她就會控制著自己的傷心程度,過幾天也就差不多了。
可她沒有想到,天兒對這段時間並不算長的感情居然這麼的執著嚇的她都沒有時間責備丫鬟稟告來遲,立刻朝天兒的住處而去。
天兒的房門其實並沒有鎖,蘇嚴氏輕輕一推就開了。
一進屋蘇嚴氏的淚就撲簌撲簌的落了下來。
只見她那一向沉穩機敏的女兒,就如同受傷的小狗兒一般,就這麼悄悄的躲在一旁,全身縮成一團,就好像這種姿勢能給她帶來一絲絲的安全感,一點點的溫暖。
“天兒”蘇嚴氏突然害怕了,她不敢上前,只是站在原地,試探著輕輕喚了一聲。
大概這就是所謂的母女連心吧,之前對任何人的叫聲都無動於衷的天兒,聽到蘇嚴氏的叫喚之後,竟是慢慢的抬起了頭。
一看到天兒的面容,蘇嚴氏卻是再也忍不住自己的心疼,連忙三步並作兩步的跑了上去,一把摟住天兒,頓時就放聲大哭起來:“天兒,我的天兒啊你,你怎麼就把自個兒折騰成這樣了?”
天兒原本就偏瘦,但是那張小臉看起來倒也算是容光煥發,光彩耀人的緊。不過就是兩天沒見,她卻像是突然之間就老了好幾歲,整個人看起來更是疲憊不堪。
天兒忽然很佩服自己,她居然在聽到蘇嚴氏的哭訴之後,嘴角突然勾起,竟然露出了一絲笑容。
有些詭異,她不想笑的,怎麼會突然笑了呢?
“娘,我沒事”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