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白墨收起卷軸,笑得奸猾:“那我今後將這幅畫掛在家裡的牆上,隨時鞭笞你吧!”
一路走到宮殿盡頭,白墨跨出結界,迎面便看見從月牙島一路找來的琴緋兒三人,見到白墨,十分驚喜。
“白墨,你被攝到結界中了嗎,我們剛才感覺到地底有震動,你有沒有遇到什麼危險?”琴緋兒關切道。
“我感受到了真正的入夢之術,不過還好,沒什麼危險,具體過程,等會兒慢慢告訴你們……”白墨望著琴緋兒的方向道。
“白墨,你看我們找到了什麼!”琴緋兒示意杜子痕將手裡的東西遞給白墨。
白墨看不見,用神識掃了一眼琴緋兒,並沒有看到她的手裡有什麼,於是有些茫然。
杜子痕將手遞在半空,見白墨完全看不到他,於是驚道:“白墨,你的眼睛怎麼了?”
白墨輕描淡寫道:“被太陽之力傷了,現在什麼也看不見。”
“什麼?!”琴緋兒拉住白墨的手,緊張道:“那以後怎麼辦?”
白墨安撫她道:“慢慢會養好的,只是養好之前,你做我的眼睛,如何?”
“當然可以,接下來你什麼都不要管,教給我們就好!”琴緋兒挽起了白墨的胳膊。
杜子痕走到白墨旁邊,將一個鵝卵石般涼涼的東西往白墨手中一塞,道:“這個是給你的。”
“這是什麼?”白墨摸了摸,光滑冰涼,如玉石一般。
杜子痕沒有回答,道:“除了這個,還有這個儲物袋裡的東西,都給你!”
白墨接過,將神識往裡一掃,竟然都是靈石,望向杜子痕的方向,哭笑不得道:“我又不是真瞎了,你捐款呢?”
“這些都是在月牙宮門口撿的”,杜子痕臉上的肌肉抽了抽,尷尬生硬道:“知道你又窮又愛財,所以專門撿了給你。”話說他當時在石頭縫裡掏靈石,覺得臉都被丟光了。
“是啊,白師姐,杜師兄他一個個撿起來給你的,你就收下吧!”阮憶彤在旁邊幫襯道,她曾經聽杜子痕說起過白墨,她記得清清楚楚,那時候他的表情咬牙切齒,說白墨十分愛財,又窮又摳。或許,眼前這個白師姐真的窮得快揭不開鍋了。
白墨撇去心中的好笑,無奈將儲物袋收下,管他了,反正她的形象已經這樣了,她也懶得解釋。
按照黯夜的指引,眾人來到星月宮殿後方的一處荒地中。荒地上並沒有什麼出奇之處,唯有一口荒廢多年的枯井被掩蓋在雜草之中。
白墨從儲物戒指中取出黯夜的星月吊墜,來到枯井前。隨著靈力不斷注入星月吊墜之中,一輪明月從枯井之中緩緩升起,在灼灼清華下,柔和的回生之力開始滋潤著整個大地。隨著月亮越升越高,萬千銀絲從天幕之中灑下,接著,便感覺到時間的齒輪在緩緩轉動,凝固了的時光,又再次向前推進。
最終,月亮升到了夜空之中,萬籟俱寂的大地發出了微微的震顫,從月牙島為中心,緩緩颳起了一陣清風。清風所過之處,所有的生命重新走在了時間的年輪上,正在睡熟的孩子翻了個身,快要燃盡的蠟燭淌下了一滴燭淚……
此時,位於太陽宮寢殿外的年輕殿下驀然抬頭,天空中的太陽已經隕落,取而代之的,是一輪皎潔的月,滋潤著凝固萬年的大地。
“月兒!”瞬間明白了一切的昊君釀蹌起身,虛晃了幾步,便堪堪停住了腳步。從他的雙手開始,他的整個身體瞬間蒼老,皺紋爬滿了曾經年輕精緻的臉龐,歲月侵染了頎長筆直的脊樑。當初勉力催生太陽之力,他早已預料到了後果。
自己如今這個樣子,還能再去見她麼?昊君望著天空中的明月,一行眼淚滑下。“咔嚓!”腳下突然傳來龜裂聲,昊君望著已然碎成數塊的石像,頹然地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