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只要幾滴就夠用,此時此刻他只用了兩滴而已,流失的氣力已回來,一下子充盈五臟六腑和四肢,感覺有股清流清洗過經脈、血肉,將不該留存的雜質一併帶走,身子輕鬆不少。
「你才知道我有多心疼,每次我剛集滿一瓶、半瓶,你就像強盜似的把我的存貨用光光,我一看到你就肉痛。」
聞言,他輕笑,「婉娘,你真可愛。」
她一僵,不悅,「這句話是給蓮姐兒的吧!」
「女兒肖母,你倆都是我心中的寶。」陸東承與她溫柔相望,順著她的輕扶緩緩起身。
「少貧嘴,接下來你想怎麼做,還撐不撐得住?」以他為先殺出重圍,他們不能困在京中。
「還行,能拿得動劍。」一、兩個青衣暗衛能戰成平手,多了只怕脫力,反成拖累。
「我不知道有多少青衣暗衛,一旦傾巢而出,我們只有坐以待斃的分,因此我們必須離開,早點出城。」退回莊子還有些勝算,畢竟那是她的地盤,她設了不少令人意想不到的小陷阱。
「你是想——」他看向露出弩身的十八連弩。
「哼!他們仗著人多欺負人少,那我就讓他們戰力銳減,眼睜睜的看我們從容離去。」
她可是十字弓的榮譽會員,得獎無數,用起弓弩沒人比她玩得更精。
「你一點顧也不肯吃。」他覺得妻子的決定很好,縱容一笑。
面有傲色的羅琉玉冷哼一聲,她不怕髒的往地上一趴,從暗處觀察,將竹哨輕輕一吹響。
三桐往左一閃,咻咻咻發動攻勢。-三名青衣暗衛腳上受傷,三枝弩箭入骨三寸。
又是竹笛響。
反應較慢的六棄、八風怔了一下,隨即往屋頂一跳。
轉瞬間又有人中箭,分別是上臂、腰腹、大腿內側。
有個青衣暗衛差點傷及子孫根,臉色大變,捂著兩腿間當場腿軟下跪,神魂倶裂,嚇出一身冷汗,差一點就絕後了。
雖然大多數的青衣暗衛因為任務兇險,基本上與娶妻生子無緣,可人多多少少都有一些盼頭,希望得以傳宗接代,日後有人收埋,不致曝屍荒野無人祭拜。
「婉娘,你射哪裡?」不忍卒睹的陸東承一抹臉,幾乎要同情得罪妻子的青衣暗衛。
「你沒瞧見京城上空一陣怪風卷過,準頭偏了一點在所難免,我下次不會再失手。」只要不射中要害,連弩的傷害力最多致傷,不會要命。
她就是要他們痛,要他們害怕,體會離死亡有多麼近,所以受傷倒地的青衣暗衛一個個都還活著,只要有適當的救治,他們的傷勢還是能復原,不過手腳方面少了往日的靈活,得要比以往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能回到受傷前的狀態,但是六皇子會給他們時間嗎?
一旦發揮不出他要的作用,那麼這枚棋子就廢了,他的下場只有一個——死。
「這也怪風?」她倒是為自己找不少藉口。
「別吵,我再看看下一個射誰。」她還有五枝弩箭。
她在思考的時候已有人悄悄靠近,拔刀打算砍向她的細腰。
「喝!」
破風起,連弩比刀快,就地一滾,羅琉玉反手一射,偷襲者如定格的塑像,全身僵直,面露驚恐,瞳中映著不可置信,無法相信他的偷襲竟會失敗。
「東陽,你以為同樣的事會發生兩次嗎?第一次是我的疏忽才讓你得逞,因為我不會防備自己的族弟,但第二次你都受傷了還不死心,我只好對不起二叔了。」讓他白髮人送黑髮人。
「你、你是誰?」咕嚕嚕的血從口鼻溢位,陸東陽面露驚訝。
「我是陸東承。」他也不想殺陸東陽,可是他太心狠手辣,居然找來青衣暗衛想對他們趕盡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