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一妻沒有旁人的日子。
越是這樣,谷明月越容不得她的未來出現偏差。沒有佑王的庇佑,她的身世就像懸在頭上的利刃。谷明月曾做過噩夢,夢到有朝一日她的身世暴露,所有人都痛罵她雀佔鳩巢,安敏之譏笑她不自量力。
被所有人譏諷嘲笑的場景,哪怕是在夢中。谷明月每每想起都覺心驚膽戰。她絕不允許噩夢成真,她是谷府的嫡小姐,唯一的嫡小姐。她的位置不能被任何人替代。
辛夷走了,身世暴露的危險沒有消除,反而比從前更加驚險,谷明月暗地裡咬碎了銀牙。她來前做過許多假設,比如夫妻倆只是為了求財,或者根本是外人冒名頂替她的生母生父。
但是眼神騙不了人,青娘眼巴巴的瞧著她,恨不得掏出一顆心來給她看,怎能讓谷明月昧著良心說。這兩人與她無關。
不知道原主在十幾年後見到親生爹孃會是什麼心情,谷明月自從穿越之後。無論是繼承的記憶,還是自己的經歷。對她來說谷思玄和韋氏是唯一的爹孃。
紛繁的思緒幾乎要破頭而出,谷明月按強行按捺之後,將面前人打量了一遍,直到他們不自在的縮著身子退後一步,她才開口:“你們打算什麼時候離開平京。”
如此小家子氣的村婦,怎會是她的親生爹孃,這一切荒謬的讓谷明月覺得可笑。她為什麼不能是谷府的嫡小姐,為什麼命運要開這樣一個玩笑。
和女兒相處的時間是如此寶貴,青娘享受著這難得的幸福時光,被她的話驚了一下,訝然道:“離開,小姐,我們倆剛到京城,還想探望一下親朋。”
王貴的話少之又少,大多數時間都在沉默,偶爾出聲也是為了附和青娘。
谷明月聽到兩人還有在京城逗留的打算,心情立刻變差了。兩人在平京城中救像兩顆定時炸彈,讓她難以安穩,為了解決這個麻煩,她決定將二人打發的遠遠的。
“這裡是五十兩銀票,你們拿了錢之後,馬上離開平京城。”
谷明月從袖子中拿出早就備好的五十兩銀票,啪的一聲放到桌子上,神情冷淡沒再多看銀票一眼。
王貴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五十兩銀子,這可夠他們找個小莊子頤養天年了。他露出嚮往之意,他和妻子東躲西藏這麼久,有了銀子也可安頓下來了。
五十兩銀子的魅力是巨大的,連青娘都跟著吞了吞口水。到底還是血緣親情戰勝了銀子的誘惑。
她將銀票往谷明月方向推了推,卑微的說:“小姐,我們用不了這麼多錢。您在府里人情往來,花銀子的地方多。小婦人和夫君,在這裡謝過小姐。”
“青娘說的對,小姐,我們用不到這些銀子,小姐您還是收回吧。”
兩人拒絕了自己的銀票,谷明月反倒對他們高看了一眼。她原以為隔了兩人找上門,為的不過是銀子而已。她在安敏之的幫助下,做了點兒小生意,手頭閒錢也有些。
拿出五十兩銀子,對於谷明月來說,並不算什麼。
故而,谷明月將銀票反手往青娘面前再推,加重語氣說:“銀票你拿上,用最快速度離開平京城。”
之所以想逼他們儘快離開平京城,倒不是因為多討厭二人。只因二人的存在對她來說是潛在威脅,只有他們離開了,她才能真正安寧。
谷明月堅決的語氣,不容青娘推辭。她惶恐的接過了銀票,不捨的問:“真的要馬上離開麼?小姐,我們再待半個月行麼?”
青娘是韋府家生子。親戚朋友多在平京城,她想和丈夫找個機會。偷偷回家看一眼。來到平京城前,兩人最想見的是女兒,千方百計見了谷明月後,兩人還想見一下多年不曾謀面的親友。
“杜姨娘不會輕易放過你們的,拿到錢後就走吧,這是我對你們的忠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