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說文體不限。
習慣了應試教育的辛夷,在完全不給答題規則的情況下,囧在了當場。
她拿出一張草紙,將考官念得話,複寫了下來。
寫完後,她不由慶幸,若是有人連題目都記錯了,豈不是更悲劇。
一時沒有思路的辛夷,正起身子藉著餘光,環顧全場。
有人苦思冥想中,有人已經揮毫,洋洋灑灑似是胸有成竹。
辛夷吹了下劉海,筆尖蘸了墨,神情專注的盯著眼前白紙,似乎想在上面看出花來。
林然跟在夫子身後尋常,目光逡巡著,卻是在尋找辛夷。
當看到她鼓著腮幫子,孩子氣的望著面前紙張時,不由頭痛。
她不會是壓根兒不會寫文吧,剛才還氣勢如虹的跟他辯駁上學堂的事兒,如今又擺出這樣的架勢。
夫子一路走著,不時停住腳步,看一下學子所寫內容,偶爾頷首。多數,卻是徑直走過。
見到尚未動筆的他也不急,路過辛夷時,並未在意。
倒是林然在後面跟著,路過辛夷時忍不住放慢了腳步,輕咳一聲。
正對著白紙入神的辛夷,紙上突然多了個黑影,不由抬頭。
林然目不斜視,口中快速唸到:“堅貞,不餒。”
他聲音極小,說的又快,辛夷因為靠的近才隱約聽到。
說完之後,林然刻意振袖而去,裝作什麼也沒發生的樣子。
辛夷燦然一笑,提著筆望著林然匆忙離去的背影,他這是在提醒她麼?
這好像算作弊誒,剛剛還擺出一副臭臉,這孩子心口不一的太厲害了。
不過有了林然的關鍵詞提示,辛夷總算明白這試題是要幹什麼了,不就是翻譯後寫成作文麼。
讀了那麼多年書,寫一篇文章還不是小意思。
辛夷埋頭,從右到左,豎著寫了起來。
她寫的極為認真,偶爾還要停下來思考一番。
夫子渾然不覺林然的小動作,帶著他在場中巡視一遍後,準備回到室內,待會兒批閱試卷。
再次經過辛夷,看著她一心一意答卷,沒察覺到他路過,林然臉上不由自主的浮出一抹微笑。
只是那笑來的很淺,還沒徹底出現,便悄悄消失了。
約小半個時辰過去了,陸陸續續有人交卷,而此次答題時間也限在半個時辰內。
辛夷也不急,寫完後,將自己的卷子平鋪,自我欣賞了一番,這才理好文房四寶準備交卷。
原本潔白無瑕的紙上,密佈著黑麻麻的小字。辛夷完全不知道。她的字跟旁人比起來,到底又多醜。
她交卷後,拎著文房四寶退了場,表情愜意。
路黑娃在外等的焦急。見她出來,急忙迎上去說:“公子,您寫的怎麼樣。”
“哈哈,本公子這次一定能過的,這麼簡單的題怎麼能難倒我。”
主僕二人同時扭頭,不知誰這麼應景,一出場就如此高調。
說話的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見眾人看他,特意抬頭挺胸,也不管別人的目光是羨慕還是敲落。
辛夷將手中盒子放到路黑娃手中。故作深沉的說:“答題這回事兒嘛,重在參與,開心就好。”
望著別人高談闊論,交流著剛才的考試。路黑娃捏了把汗,為什麼小姐的那句開心就好。讓他產生了不祥的預感。
林然坐在下首,恭謹的等待著夫子批閱試卷,他能在場觀摩,也表明了夫子對他的看重。
收上來的試卷良莠不齊,夫子的表情也頻頻變化。或嘆息或微笑,卻沒有一份試卷讓他滿意到稱讚。
遇到錯別字多的,他的鬍子氣的一顫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