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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

正值春末夏初,肅陽城外風景如畫,遊人如織,映秀湖畔酒家林立。

酒旗風中招展,不時有學子臨河而立,吟詠幾句。

顧蘭苼戴著幕籬,曼妙的身姿遮不住,常引來旁人窺視。

又兼有其他女子,豔羨的眼神,顧蘭苼心中得意,不用言喻。

三人尋了酒家,一併坐下,多談不過肅陽風物。

喝了兩杯酒,朱文忽然開口問到:“林兄,你可曾收到辛夷的回信。按理說兩個月前送的信,如今也該有迴音了。”

原本神態悠然的顧蘭苼,聽到這裡,忽而繃緊了身子,從懷中掏出繡帕,拭了下汗珠。

為了掩飾她的不自在,顧蘭苼示意穗兒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啜飲著。

林然也是猝不及防,見朱文問起辛夷來,嘆氣道:“一直沒收到辛夷的回信,家書前幾日倒是到了。也不知她是不是事務繁雜,顧不得回信。”

“這丫頭,真不知該怎麼說是好。當初抱怨鄭直杳無音訊,如今自個兒都沒了聲息。”

朱文這麼一抱怨,林然愈發惆悵。

顧蘭苼轉著杯子,羨慕的說:“聽你們的語氣,與那辛夷頗為熟稔。她能得你們看重,定然一個靈秀女子。只可惜相隔太遠,不然我一定要請她到家中作客。”

她不著痕跡的試探著,想從二人口中,多聽些關於辛夷的事兒。

憑著女子的直覺,顧蘭苼能感受到林然對她的關心。

“她的確是一個特別的女子,很少見。”

提及辛夷,林然面容柔和,不自知的流露出懷緬之色。

顧蘭苼拈酸吃醋。又不好意思表露出來,只得哦了一聲道:“行許那位姑娘已經回信了,路上遺失了也未必。”

林然回過神來,將話題引到了別處。不想在外人面前,多提辛夷。

若是讓顧蘭苼看出端倪,傳到山長耳中,難免要訓斥他太過兒女情長。

顧蘭苼沒有追根究底,場中恐怕只有她一個人明白,為何那辛夷沒有回信。

她自打對林然上心後,又不見他回應,心思慢慢走偏。

為了瞭解他,顧蘭苼曾利用身份之便,截了林然的家書。辛夷這個人物。她便是從信中得知的。

林然平日待人總是客客氣氣,分不出個遠近親疏。但在給辛夷的信中,他言談風趣頗為用心。

顧蘭苼一時腦熱,抽了林然的信,為防意外。連同朱文給辛夷的一併抽了。

做了這事兒,她難免心虛,私藏書信跟著擔驚受怕,顧蘭苼乾脆一把火燒了。

這事兒做的神不知鬼不覺,顧蘭苼也就沒放在心上。

今日猛然被人提及,她再次提心吊膽,盤算著自己所為是否有差池。

無論心中如何。三人藉著這美景,胸中鬱氣去了不少。

林然心裡念著辛夷,卻不知她這幾日正是心浮氣躁。

清流鎮上接連下了兩天雨,落紅無數,待到天晴,綠肥紅瘦的光景更教人斷腸。

那日與柳元景匆匆告別。她帶著一雙玉玦連同那本前位穿越者的日記,一同回了家。

翻了那冊子,她才知幾樣東西另有乾坤。

為了弄個分明,辛夷特地到鎮上書坊,打算買幾本大荔朝的史書一觀。

誰知。鎮上並沒有這偏門的書,那書坊的掌櫃言稱縣裡興許有。

若是縣裡沒有,就只能到漢陽城尋訪了。

萬幸,辛夷不辭辛苦帶著青松去了河源縣城,在規模最大的書坊中,找到了所尋書冊。

青松疑惑,他家小姐何時喜歡上看這種,枯燥無味讓人昏睡的史書。

辛夷打了個馬虎眼,遮掩了過去。

她將大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