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捷顯得很有誠意地抱歉,“喲,真對不住,這手不大穩。”
他“穩”這字一開口,陳福貴立刻配合地打了個寒戰:“不不是我,我不懂兒這些,是蔣、蔣蔣蔣……”
“蔣什麼?”
“蔣吉姆。”
“蔣吉姆是什麼玩意兒?”
“蔣吉姆是是……”陳福貴眼光四處亂瞟,安捷手上的刀“篤”地一下貼著他的大腿內側釘入了地板,老洋鬼子的冷汗“刷”就下來了,說話立刻利索了不少,“蔣吉姆是我僱傭的研究員兒,學生物化、化兒學的。”
安捷皺皺眉:“你把那東西洩露出去了?”
“不不不,吉姆是我專職的鑑定人員,很多貨物都經過他的手。”
莫匆按住安捷的肩膀,揪著陳福貴的領子把他拎起來:“那個蔣什麼的洋鬼子在哪?”
陳福貴眼睛都不眨一下地報出一個地名。莫匆把他往前一推,重新把老東西推到了地上,看著他雙手被綁在身後,手腳並用地在地上爬,不想承認,自己早就惦記著有這麼一天了:“帶我們過去。”
說完,莫匆轉過頭去,掩蓋住臉上一閃而過的笑意,對白志和點點頭:“白哥,這就交給你善後了。”
嘖,跟著安捷這老流氓,辦事就是爽。莫匆看著前面那個雙手插在兜裡,低著都若有所思的背影,心裡悄悄地、且有點不合時宜地感嘆,自己看上的這男人,真是夠味。
第五十七章 地獄之門
蔣吉姆是個喜歡裝十三的人,這點安捷一進他住的地方就明白了。
這是一個挺雅緻的小院子,位置偏僻,不大。院子裡一堆稀奇古怪的東西——有不知道什麼年代的日晷,五顏六色的瓶瓶罐罐堆成的行為藝術一樣的垃圾山,給流浪貓狗弄的臨時小窩,旁邊還有個食盆……安捷仔細一看,青花瓷的,真浪費,不知道被小畜生們摔了多少回,又修了多少回的樣子。
院子裡靜悄悄地,安捷帶著幾個人,押著陳福貴進去,在屋裡小心地找了一圈,沒人。大廳裡的鐘滴答滴答地發出詭異的聲響,安捷一把掐住陳福貴的脖子,掐得他直翻白眼:“人呢?”
陳福貴臉色發青,一邊掙扎一邊啞著喉嚨說:“我我……我知道……”
安捷微微放鬆了手:“說。”
空氣一下子灌進了肺裡,陳福貴撕心裂肺地咳嗽起來:“咳……他……吉姆他脾氣兒很怪,不願意和人接觸,自己兒一個人住在這裡,平時生活用的東西都是我派人兒送的……他,他絕對不會出去。”他喘了口氣,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停頓了一會,指著落地的大鐘,“他有個地下室,應該兒在下邊兒,做、做做實驗……”
莫匆仔細地看了看那木質的大鐘,伸手在上面敲了敲,往後邊的牆壁上一摸,回過頭來笑了笑:“有個暗門,還真弄出個底下實驗室。這位的想象力也太豐富了,好萊塢大片看多了吧?”
安捷想了想,割開綁著陳福貴手的繩子,接過旁 邊人遞過來的手槍,抵在他身後,對他揚揚下巴:“怎麼著,帶路吧,還等著我請您老人家啊?”
陳福貴哆哆嗦嗦地看了他一眼,屁都沒敢放一個,佝僂著腰,一步一蹭地往前走,不知道對蔣吉姆這地下實驗室有什麼心理障礙。他輕輕巧巧地在大鐘後邊掰了兩下,笨重的大鐘居然平地移動了個位置,一個僅供一個透過的小門從裡面彈開了,裡面是陰森森的一個小過道,連著往下走的樓梯。
陳福貴回過頭來看著安捷。安捷吩咐了幾個人留下,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