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嘉恩在這裡打斷了他。“四長老,您剛才不是說每隔幾代人會有個死於剜心之痛的族長麼?你們既然不是族長,為什麼要擔心這件事?”
朱老四搖搖頭:“你不懂。因為這裡面還有隱情。你們別看現在朱峰他爺爺是個糟老頭子,在當年……用你們年輕人的話說就是帥。他是我們古鎮上最帥的男人,很多姑娘都爭搶著要嫁給他,但是他爺爺對美色沒什麼興趣,只喜歡釣魚看書,天天琢磨一些我們無法理解的東西,時間長了,我們這幾個跟他的關係就沒小時候那麼親了。後來,那時候的族長過世,他在臨終前告訴我們,下一任族長人選是朱峰他爺爺,我們幾個還有他爺爺都愣了,因為朱峰他爺爺真的是一個從來不管族裡事物,也不怎麼在族裡露面兒的一個人。但是祖宗有遺訓,朱峰他爺爺必須當這個族長。那時候他就來找我們商量,想一個辦法把位子讓出去。當時啊,我們幾個老傢伙也是意氣風發的年紀,而且……咳咳,只要當上族長就能有個特別的秘密,不過這個秘密我一直都不知道,這個暫且不說。我們幾個就私下商議,該怎麼辦呢?必須在上一任族長頭七之前,新族長繼位。沒辦法,朱峰他爺爺那個時候只能趕鴨子上架,暫時做了族長。儀式結束後,他又主動來找我們,告訴我們說,我當這個族長只是緩兵之計,真正的族長還是在你們之中,但你們都是我的兄弟,我不想鬧的大家不愉快,所以他就說了一個提議……”
不知道是不是回憶到可怕的事兒,朱老四的臉色一下就變了。他用力地吸了好幾口旱菸,嗆到一陣咳嗽。嚴嘉恩將旁邊的茶杯遞給他,朱老四感謝地看她一眼,喝了口水才又慢慢說道;“猴子那傢伙……哦,就是朱峰他爺爺的小名,我們幾個小時候給他起外號長大就叫慣了。猴子把我們帶到那個家裡明令禁止去的那間木屋,我們幾個當時也確實年輕氣盛,根本就沒人害怕,更沒人逃跑。猴子就跟我們說,你們幾個誰能在裡面好好地呆一宿,我就把族長之位給他,這樣大家既不傷和氣,也可以看出誰才是真的無所畏懼的男子漢。”
嚴嘉恩聽了默然好久,“所以,那天晚上您和其他幾位長老就真的在那間木屋呆了一夜?”
從朱老四的說法來看,不祥當時的故事沒有騙他。那間木屋並不是像朱老四原先說的那樣,至少在他們那個年代,木屋雖然禁止靠近,但卻是可以找到的。
她又想起不祥那個時候對這些長老的稱呼,一口一句老不死的,他對他們應該恨透了。但,朱老四應該不知道不祥將木屋故事的另一個版本告訴了她。
她倒要看看,在這種情況下,朱老四會怎麼說。
朱老四一陣苦笑:“是啊,現在想想我們那個時候的行為純屬找死。不過,當時我們想著裡面是我們朱家的神女,應該不會害我們,所以我們就進去了。那個時候啊,真是挺莽撞,天不怕地不怕,只想當上人人都想做的朱家族長,知道那個只有族長才知道的秘密。那天晚上我們坐在木屋的四個角,說是不怕,但沒人敢靠近那個棺材,畢竟……”他說著,突然哽了一下,看了眼嚴嘉恩,後者疑惑地問他:“怎麼了?”
“沒,沒事……”朱老四的臉上快速地閃過一絲鬆口氣的神色,他以為掩飾的很好,卻不知嚴嘉恩一直在觀察他的表情,這種細微的變化當然逃不過她的眼。
嚴嘉恩心裡冷笑,表面不動聲色。
“就那樣相安無事地過了半夜,我們都睡著了,這個時候老六叫了我們一聲,問我們棺材怎麼開啟了一條縫?我們幾個當時一個機靈,一下就清醒了,老六說他本來醒了想撒尿,撒完扭頭就看到棺材有縫,他還以為我們開啟的,就問我們怎麼回事。因為當時我們剛進來的時候,棺材嚴絲合縫,根本就沒有開過的跡象。我們看著對方,很快就嚇傻了,幾乎是下意識地想要跑,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