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狂風亂作,吹得窗外的竹子沙沙作響。
季淑離推開窗戶,雙手胳膊托住腦袋,靜靜望向窗外。
窗外大霧漸濃,天氣瞬間陰沉,風聲呼嘯,一場大雨即將來襲。
菊青將披風蓋在季淑離肩頭,防止季淑離吹了冷風受涼。
窗邊的竹子在天光的映照下,顏色變成了一團墨綠。
“霧不清,竹不青,繁枝錯節擾我心。”季淑離趴在窗前,隨意念出一句詩來。
“天將明,雀將鳴,心隨雨落萬里雲。”身後傳來一道聲音,瞬間就接上了季淑離的小詩。
季淑離回頭望去,見崔令儀半倚著著門框,柔和的光影打在她的臉上,透著幾分祥和。
正巧此時窗外一陣淅淅瀝瀝,秋雨簌簌落下。
“崔姐姐怎的來了。”季淑離站起身來,上前拉住崔令儀的手。
崔令儀輕笑一聲,和季淑離在另一邊的太師椅上坐下,“我若不來,怎知你在此處詩興大發,偷偷當了詩人。”
“姐姐就取笑我吧。”季淑離輕哼一聲,一甩絹帕。
“聽說昨日,皇后娘娘將你叫去鍾粹宮訓斥了你,擔心你鬱結,這才來瞧瞧你。”崔令儀接過菊青遞來的茶水,說明來意。
季淑離嘆了口氣,“吳良媛小產得突然,母后生氣也是在所難免的。”
“是啊,不過杜良娣倒是幸運,才承寵一次,就有了。”崔令儀喝了一口茶水,將茶杯放回桌上。
“怎麼,你也盼著有個孩子了?”季淑離眸光一轉,看向崔令儀。
“宮中漫長寂寞,日日夜夜都是難熬。有個孩子也好,至少讓我有個盼頭。”崔令儀勉強笑了笑,頗有些不好意思。
季淑離拍了拍崔令儀的手背,安撫開口:“總會有的,不必心急。”
崔令儀點點頭,繼而說道:“對了,不知你有沒有覺得吳良媛小產太過巧合了些。”
“是過於了巧合了,本宮叫桃夭去查了那小翠,竟是太子乳孃收的乾女兒,而那位乳孃曾與本宮有些過節,且乳孃還是白府出來的奴僕。”季淑離娓娓道來,說出自己這些天的疑慮。
“你是說,此事恐與白良媛有關係?”崔令儀眉頭微蹙,問道。
季淑離也不好說是與不是,“這只是猜測。”
“她一向如此,最是嫉恨所有與殿下相關的人和事,看來日後,對她是不得不防了。”崔令儀想起白玲瓏與她之間的恩怨,也覺得此事合理了許多。
季淑離:“萬事都需要講證據。”
崔令儀明白即使知道此事或許與白玲瓏有關係,卻也只能裝作什麼也不知道,任由此事揭過。
花影堂。
吳秋月一身素衣,靠坐在床上,手中捧著為孩子繡的虎頭鞋,潸然淚下。
“月兒,”蘇憐茵心疼不已,眼中泛著點點淚花,“我知你傷心,可也要注意身子啊。”
吳秋月用臉頰蹭蹭虎頭鞋,聲音沙啞,“注意身子有什麼用,這樣就能換回我的孩子了嗎?”
蘇憐茵抿唇,擦去眼角的淚水,上前抱住吳秋月,“月兒,咱們還年輕,孩子還會有的。”
吳秋月壓抑不住內心的苦楚,哭出聲來。
蘇憐茵更加心疼,兩人相擁而泣。
吳秋月哭泣過後,終於情緒平復下來。
素竹從外間走了進來,“小主,白良媛來了。”
吳秋月揉了揉乾澀的眼睛,整理自己的形象,“請她進來。”
素竹應下,退出去將白玲瓏請了進來。
白玲瓏一身月牙白衣裙,髮髻上僅僅戴了幾支銀飾,十分樸素。
“吳姐姐,我來瞧瞧你。”白玲瓏走到吳秋月床邊,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