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她姐姐,傅姝。
傅姝早年亦頑皮過,偷偷出宮玩耍,得識王豫之。但她是個頗有野心的女子,比之其他沉迷安樂的兄弟姐妹,更警醒,她知道自己最終命運不過是嫁人為妻,既然最終歸宿不可變,但她至少想自己拼一把,選一個她覺得可以託付的人家。
而她所看中的,是本靖王已經內定好桑柔的夫婿人選,俞荀。
大梁最強大的國家的儲君,還有什麼比這個選擇更佳。
只要沒有桑柔,她便是不二人選。桑柔順理成章成了她璀璨來日的擋路石。
但一開始,她並無殺桑柔之心,私購毒藥參於其膳食之中,致使她大病一場即可,卻不知最後出了差錯,普通毒藥,成了奇毒冰焰。桑柔險些喪命。
靖文王別無選擇,將傅姝推出來予以俞荀,卻不知他竟不允,最後傅姝嫁給了顧璋,名不見經傳的齊國王子,但比之王豫之,好歹是王室血親,將來爭取爭取,尚有空間。而王豫之,再出息,也不過是人下之臣。
王豫之不知其中折轉,只覺是桑柔悔婚,導致本無恙的傅姝要走出來頂替她委身遠嫁他國。
傅姝對他幾番拒絕,他也只覺得她胸有幗懷,犧牲自我,成就家國大義。
特別見桑柔輾轉燕國齊國,盤桓在權貴身側,卑躬屈膝,更是看不起她。
穆止早身死,他不知桑柔是用以何手段坐上這穆夫人的位置,但始終覺得她不光彩,臉上不免露出鄙夷之色。
桑柔將一切看在眼裡,亦不挑明。
若是其他人,她會竭力勸服,將其拉為盟友,但王豫之不行,他對她恨之入骨,不可能轉敵為友。
梁國雖國不富強,但地饒物豐,商賈貿易外輸為重,故而運河,船業頗得他們看中,有了這些,來日貨物運輸將更為便捷,節約成本。故而他們才不惜餘力來攪亂齊國的商行。
雖不知他從何處探聽得風聲,但她至少知道他的七寸所在。
桑柔問:“不知較之梁國楚國,誰大?”
王豫之不明白她為何突然問起了家國之事,雖不情願,卻仍作答:“楚大。”
桑柔點頭,又問:“不知梁楚距之齊國,誰近?”
王豫之看著她,答:“楚近。”
桑柔又點點頭,再問:“梁楚兩國之河川,誰多?”
王豫之本已不耐煩,這時忽然悟出點什麼,目光銳利地盯著她,語氣有些僵硬:“楚多。”
桑柔見他變了的臉色,瞭然他該明白她話中意味,便不再多說
。
楚國地處南端,地更廣,河川通暢,同齊國商家來說,舍梁而取楚,更為划算,只不過如今水路並不發達,取物於梁是普遍選擇。
穆氏既做商貿,許多物品亦來源梁國,若穆氏這樣的商業大頭首先改面向楚,那梁國物品必然大打折扣,對蘇家是致命的打擊。
這就是王豫之最擔心,亦是他採取行動先搶佔船業的原因。
“你想如何?”話說出口,王豫之登時大悔,如此低聲下氣委曲求全,一下將自己置於下風,分明來的時候,他仍是主控者。
一句話說錯,主權易手。
桑柔說:“不必我說,我們心裡都清楚,穆氏最近出的問題都是有人從中作梗。”她頓了頓,眼睛一直看著他,“而我們任事態發展,卻沒有立馬採取措施制止,不過是想查處這背後黑手。不然問題解決並不難,但根源不能拔出,也無濟於事。王公子,並非我誇海口,但較之穆式,蘇家不過彈丸一敵,你們若真的想跟穆氏抗衡,那我們並不會手下留情。雖說商場似戰場,但我覺得,商場終歸不是戰場,除你死我活之外,還有共存亡。”
她循循道之,不急不躁,無咄咄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