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反倒是不在藥糧這方面下手,而是與一些船商洽談起了合作關係。”
“船商?”桑柔大驚。
“是。本來這個訊息非常隱秘,只所以能聽聞,是因為齊國最大的船上與主子是舊交。不過,有什麼問題嗎?”
“你可知穆止要開運河的計劃?運河修建是大工程,耗資耗力,所以穆止從現在就開始籌備。運河將來必利於商貿。資金及修建施工,這些穆止想著要向商家募集,其中說來話長。不過,如果真的是蘇家動的手腳的話,那他們這招聲東擊西還真的打得漂亮。讓齊國的各大商家趁穆氏動盪之時,爭相奪市場,穆氏雖大,但非常時刻,同時應對這些對手,難免顧此失彼,方寸大亂。而蘇家趁我們混亂之時,將船運一事洽談好,立下合約,待我們回頭再去想分運河這羹湯時,他們已經搶了先機。”
“那夫人可是有了何對策?”
“對策?”桑柔忽然一笑,“吹一吹枕邊風,讓穆止那邊壓一壓競商的名單算不算對策?”
穆縝聞言一愣。
桑柔收起笑臉,說:“開玩笑的。這些問題都得從正面解決才算真正解決,攻而不還,反倒讓人看弱了去。關於藥鋪糧鋪的問題,不用再押後了,直接著手處理吧。另外,安排一下,我要與這蘇老闆見一面。”
“您親自出馬嗎?”
“嗯,既然如今穆
氏的掌門人是穆夫人,自然得穆夫人出馬。”
穆縝頗憂慮,但仍點頭:“是。”
***
自古以來,再沒比青樓更高深的地方了,桑柔從前就躍躍欲試想要闖一闖這最集紅塵人間風味的地方,可惜一直沒能如願。
如今與蘇家的人會面,對方擇在這樣的地方,讓她好一陣期待。
自然,期待只能藏在心底,面上她仍作出一副凝重的模樣,與穆縝交代:“這事先不要與你主子彙報。”顧珩要知道了,只怕她連青樓的們還未踏進去,就被拎回來了。
雖是對方挑的地方,但房間則是桑柔這方選的。直接從後門進去,繞過迴廊,來到一僻靜小院。
前方是風月場所,此處卻是清幽素淨。
桑柔掩面紗,著煙青襦裙,披月白斗篷,坐在檀香氤氳的房間裡,慢條斯理地煮茶。
房門被叩響時,她剛過了一趟茶水。房門打來,有人款步而來,她手上動作不停,待對方坐下,方斟了一杯茶。
上好的茶葉,熱水過後,葉片舒展開,水色清淡,賞心悅目。
凌波於一旁走過來,將茶杯端起,穿過珠簾,走到外間,將茶盞放到來者跟前,道:“請飲茶。”
來人點頭,端起抿了一口:“好茶。”又連連喝了數口,才說,“穆夫人約在下見面,就打算這樣隔簾對話嗎?”
桑柔放下手中茶具,已站起身。
穆縝在一旁,正要阻止,她擺了擺手,直接掀了臉上的面紗,打簾而出。
“既是故人,還需遮掩作甚?”她走到來人身前,在對方驚愕的目光中笑道,“王公子,好久不見。”
來人正是王豫之。
“竟是你,沒想到。”
“我亦沒想到,蘇家的後盾竟是梁國武陵君。若我沒記錯,王公子的母家姓蘇。”
“沒錯。”
王豫之對她仍有敵意,他怨憎她,自幾年前靖王宮的那匆匆幾面。
當年靖文王壽宴,王豫之亦在出席之列。眾人皆知,靖文王借生辰宴之名,行招婿之實。
但當時靖文公原本也只打算推出桑柔一人。桑柔雖常年不在宮中,但間歇回來幾次,因其聰慧過人且琴藝超群,早聲名在外,引得天下王孫貴族爭相慕之。
但王豫之除外。他心中所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