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女人受傷了還可以掉眼淚,男人受傷了能幹什麼?”
他說齊修遠麼?洛雲瑛咬牙,想回他齊修遠受什麼傷?他馬上要成親了,他有慈愛的爹孃,有他這個好友,可她卻什麼也沒有。然而卻什麼也說不出來,她怕自己若是開口,會控制不住失聲痛哭。
馬車緩緩前行,很奇怪的,洛雲瑛沒有暈車。她開始自顧自傷心悲慼沒有注意到,流了約半個時辰的淚後,才注意到這一點,這一發現讓她忘了滴淚,她擦掉眼淚,好奇地問鄒平:“為什麼我坐你的馬車不暈?”
鄒平笑道:“駕馬車要技巧的,駕得好車子走得穩,坐車的人自然就不暈了,寧叔沒經驗,宋傑更沒有,洛姑娘以後如果還要出門,我們府裡的常叔也經常陪少爺出發,駕馬車有經驗,下回可以讓他去給你駕車。少爺,行嗎?”
能不暈車,那可是好事,洛雲瑛也顧不得鄒天澤的冷臉,渴望地看向他。
鄒天澤斜了她一眼,半晌從鼻子裡哼道:“洛雲瑛,你還真打算在道上一直走?杜飛揚有什麼好?你要一直為他賣命?”
洛雲瑛沉默,她可不是為杜飛揚賣命,她是在為自己拼一方天地。
“一個女兒家,一直在外面行走,就不覺得不便嗎?別以為扮成男人就真是男人了,你這副模樣,有經驗的人一眼看穿。你那個洛氏,一年搞兩三次像這回那樣的活動,也夠你衣食無憂了。”鄒天澤沉默了一會,恨鐵不成鋼咬牙罵道。這個女人讓修遠牽腸掛肚寢食不安,昨天去濟清替她跑業務,臨走還託他留意照看著,他今天中午聽說這女人上汶陽了,急忙趕了過來,根本不是什麼巧遇。
洛雲瑛說不出話,她不能說自己上輩子孤苦無依,只能拼命再拼命,不停地奮鬥,不停地累積財富,靠著財富得來安全感。
兩人各自閉目養神,在洛雲瑛快睡著時,鄒天澤卻又丟擲一句話:“你放掉修遠,再找不到那麼好的男人了。”
“我知道。”洛雲瑛低聲道,忍不住又想流淚,勉強忍住了,微笑著搖頭
道:“我放掉他,再找不到那麼好的男人,他放掉我,卻有成千上萬比我好的女人,你何必憂心?”
鄒天澤冷笑,不再言語。
馬車在深夜到達汶陽,鄒平駕著馬車來到一所民居前停下。
這民居想必是鄒家的產業,自己也在這裡住會不會太打擾了?洛雲瑛剛想開口說要去住店,鄒天澤已起身下了馬車,調轉頭衝她張開雙臂。
洛雲瑛愣了一下,很快醒悟,尷尬地站了起來,由著鄒天澤把她抱下馬車。
“洛姑娘,明天我帶著宋傑駕馬車去修。”鄒平道。
“有勞你了。”洛雲瑛很感激拱手道謝,又問他:“汶陽城裡有轎子僱嗎?”
鄒平未及答言,鄒天澤已哼道:“不想當瘸子,明天就好好躺床上休息。”
這人明明好意,可開口就把人噎得說不出話。洛雲瑛強忍著不反駁他,那傷腿雖然扭正過來了,可一時間還很疼,也罷,就當休息一天吧。
吃過飯,洛雲瑛拖著腿進了鄒平指給她的房間,意外地發現房間裡竟燃著炭盆,暖融融的很舒服,房間中還有熱氣騰騰的一大木桶水。
美美地泡了個熱水澡,洛雲瑛舒服地上了…床,棉被很厚,蓬鬆柔軟,似是剛做好的,洛雲瑛也不熄燈,就那樣矇頭睡覺。
火盆裡燒的可能不是普通木炭,空氣中有一種甜軟的香味。
迷迷朦朦中房門被開啟了,齊修遠緩緩走了進來,姿態優雅,步履從容。
洛雲瑛有些發愣,他不是在潯陽嗎?
“你怎麼來了?”
“我想你了,就來了。”
洛雲瑛呆呆地看著他,他精緻如畫的眉目漂亮依舊,渾身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