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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時,店裡的顧客都走了,洛雲瑛剛想讓夥計們打烊關門,進來一個問路的人。
那人跟他們打聽潯陽城的客棧。
“從這左轉……”店裡的夥計拉他走到門口,熱心地告訴他怎麼走。
“多謝多謝!”問路人感激不盡:“多謝小哥指點,老朽走了這一路,小哥是最熱心的。小哥知不知道出了潯陽,上廣元城的路怎麼走?”
廣元城就是省城。
夥計搖了搖頭:“不知道,您老去那麼
遠的地方幹嘛,不好走啊!”
問路人嘆道:“是不好走,可沒辦法,我家老爺只有小姐一個獨女,愛如掌珠,小姐要出嫁,嫌濟清郡的首飾衣料不夠時新好看,老爺就派了老朽這個管家上廣元城辦理。”
洛雲瑛本來坐在櫃檯裡面埋頭拔打算盤算帳,聽了問路人後一句話霎地停了下來。她抬頭朝問路人看去,而後眼睛一亮。聽那人言語,他只是一府管家,可他身上穿著的外袍衣料是上好的廣府綢,白白胖胖的養尊處優的模樣,停在門外的馬車也很氣派,馬是高頭大馬,車廂是紅木框架,有小廝駕馬車。他要不說,看外表看這出行氣派,還以為是哪個大富之家的家主呢。奴才就有如此體面,那主家的家底不言而喻,他家小姐要出嫁,要辦首飾布料?這是要辦嫁妝。
洛雲瑛一陣激動,女子出嫁辦嫁妝,可不只是平常的三兩件首飾三兩丈衣料幾兩十幾兩銀子的消費。
“老丈好。”她走出櫃檯,朝那人施禮:“老丈一路迢迢,想必也累了,不妨先坐下,喝口水。”
那人謙讓了一番坐下,接過夥計遞過來的水,舒服地喝了起來。
洛雲瑛趁他喝水的空檔,忙拉過一個夥計進了櫃檯嘰嘰咕咕。
等那人喝完水,抬起屁股準備告辭時,那夥計大聲道:“姑娘,咱們今天首飾銷了一百件,衣料兩百匹,存貨不多,明日是否上廣元進貨?可以跟這位老丈結伴前去啊。”
“啊!”那人抬頭四顧,驚奇地道:“原來姑娘經營的就是首飾衣料,老朽剛才沒注意。”
“正是,老丈,我這店裡的貨,也有從廣元進來的,你看看……“洛雲瑛賣力地介紹起自己的產品。
“好!不錯!”那人連連點頭,讚歎了半天嘆道:“姑娘,老朽不敢說見多識廣,這首飾上的標記,總是認得的,這杜氏,分明是潯陽商家啊,姑娘你這櫃裡,只有這隻玉鳳是廣元郝記的產品,這個,不好辦啊,我家小姐只想要廣元城的首飾。”
他一邊搖頭,一邊嘆息。
洛雲瑛笑著道:“老丈,你看我這裡的首飾,絕對比濟清郡的好看吧?你家小姐以為廣元城裡的好看,而我這裡的不比廣元城裡的差,這就足夠了。”
“好看,是很好看。也罷,就從姑娘這裡採買。我這次要買辦兩百兩的飾特,銀票先給你。”那人一面說,一面從懷裡摸出幾張銀票,抽出其中一張三百兩的銀票遞給洛雲瑛。
“謝老丈。”洛雲瑛接過銀票看了看,現代假鈔太多,她怕上當收了假銀票。“老丈請看一下要哪些首飾衣料,這銀票,
當家的不在,小女子先派人去錢莊驗一下,請老丈莫怪。”
銀票是真的,店裡的存貨有三百多兩銀子,那人也不挑揀,嘴裡誇都極好,有什麼就點什麼,點齊了三百兩銀子的貨物。
雙方要籤買賣合約了。
那人的筆遲遲沒有落下。
“老丈還有什麼疑問?”
“老朽想,小姐要的是廣元的首飾衣料,可我卻在姑娘這裡購進,怕回去不好交待啊!姑娘看這樣行嗎?我們這個買賣合約上,也別寫這些飾品是廣元的還是潯陽的,只是姑娘在籤自己字號時,寫上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