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綺欣喜若狂,他認為,自己的破格提拔,是因為齊修遠要娶沈佳敏,自己與沈家也算親戚了,沈貴妃在皇帝跟前吹了枕邊風。
“快,翰兒,讓你娘馬上準備禮物,我替修遠上沈家提親。”
“這個?”白翰遲疑了一會問道:“這個恐怕不妥吧?姑姑來信說過,修遠跟那個什麼洛雲瑛……”
“一個被休婦人,如何與沈家二小姐相比?”白子綺不以為然。
“爹,孩兒覺得不妥,修遠若是喜歡沈家小姐,為何來京了卻不上門提親?爹還是先修書到潯陽問問吧。”白翰極力反對。
父子倆正爭執著,門房跌跌撞撞奔了進來:“老爺……皇上駕到……”
應崇是從沈貴妃那裡得知齊修遠是白子綺的外甥的。
沈思聰要給沈佳敏準備嫁妝,沈貴妃是長姐,也是家族裡面地位最尊崇的人,自然告訴她了。沈貴妃極疼沈佳敏這個么妹的,在宮裡也忙忙地張羅開了。應崇從她口中聽到齊修遠的名字時愣了愣,再接著聽到齊修遠是白
子綺的外甥時,想著洛雲瑛既然與齊修遠兩情相悅,也許跟著來京了,那想見到心上人的念頭抓心撓肺,著實難受。找藉口出了沈貴妃的宮殿後,到底沒有忍住,帶了程忠,出宮直奔白府。
“皇上要見微臣外甥?”白子綺愣了一下,心裡著實惋惜。“皇上,修遠已於三日前離京回了潯陽了。”
應崇大失所望,心頭貓爪在抓般癢痛得厲害,想了想問道:“有沒有誰與他同來京城?”
“有的,微臣外甥的好友鄒天澤。”白子綺老老實實答道。
鄒天澤?假金飾案牽涉到的另一個人麼?不是洛雲瑛與齊修遠同來麼?難道自己的猜測是錯誤的?還是洛雲瑛失貞後,齊修遠也嫌棄她了?那她的日子很不好過吧?
應崇心中千迴百轉,這個粗噶的鐵漢,一時間竟是柔腸百結。
白子綺察言觀色,見應崇一臉惆悵之色,忙道:“皇上,微臣外甥剛離京三日,要不要微臣派人追他回來?”
追回來問一下洛雲瑛的近況也行,那日翠冷山偶遇,他一時失神,回過神來時齊修遠已經不見了,什麼也沒有問。
“派人追回來吧,對了把鄒天澤也一起追回來。”應崇想再問問鄒天澤,他怕從齊修遠那裡問不出什麼,齊修遠若是負心人,只怕不會說實話。
“皇上,微臣外甥才走三天能追上,鄒天澤已走了許多天了,恐怕追不上。”
“什麼?”應崇變色:“鄒天澤走了幾天了?”
“唔。”白子綺扳著手指數了數,道:“十五天前走的。”
十五天前走的!程忠呀了一聲。應崇濃眉豎起,濃密的鬍子一扇一扇,撲哧撲哧喘著粗氣。皇帝
兩人結伴來京,路途遙遠,卻沒有同路回去。十五天前走的,恰是翠冷山偶遇那天。
“那個鄒天澤是十五天前下午才走的嗎?”應崇咬牙切齒問道,剛烈的臉陰黑嚇人。
“正是。”白子綺有些發抖,不明白皇帝突如其來的怒火。
一切再清楚不過了,所謂的鄒天澤,其實應該就是洛雲瑛,信陽那次程忠沒有追到人,想必是齊修遠帶著洛雲瑛出城後又尋機遁走了。
幾乎是惱羞成怒的,應崇強按著心中怒忿離開了白府。他惱,作為帝王,普天之下,哪個女人不是天子的。他羞,作為帝王,他在與齊修遠無聲無息的較量中,次次處於下方。
失去心上人的悲傷和帝君被藐視的自尊,刺得他心口針刺一樣的疼痛。
他覺得自己需要歇斯底里的發洩,他想大喊大叫,他想命人把齊修遠捉來,撕碎這個打碎了自己夢想的人。
“齊修遠,你好大的膽子。”
“敢與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