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珍還不能理解我的苦心,可總算不再記恨我了。
“額娘……”喜珍見到我一直與初晴說話,而冷落了她似乎微有不滿,朝我快跑了幾步,可就在我要彎腰抱她的時候,她卻一趔趄,就摔到了地上。我又是心疼又是無奈的去扶她。初晴也半蹲□子去攙喜珍起身。可就在她彎腰的一瞬間,我看到自她懷中掉出一粒鈕釦。
她看到紐扣掉落出來,先是大吃一驚,然後慌忙低頭去撿。我卻先她一步把鈕釦拿在手裡,這明黃的鈕釦,全天下只有一人有權用。我臉色變了變,不是因為生氣,而是感覺被初晴瞞了好久呀。難怪她一直不肯嫁人,原來這麼多年,她心中的人竟然是胤禛。
初晴見瞞不住了,跪在地上不停的嗑頭,“格格饒命。”
我搖頭一笑,輕扶起她。喜珍看著突然變臉的我們,有些奇怪,拉著我的衣袖問:“額娘,怎麼了?”
我朝她安慰一笑,然後轉頭吩咐婉娜,“先帶公主去壽安宮,我稍後再去。”
婉娜輕輕朝我點頭,又若有所思的瞅了瞅初晴才拉著喜珍的手離開。喜珍現在長大了,懂事了許多,聽話的跟著婉娜離開了。
初晴見大家都走了,眼中含淚的道:“格格……”
“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愛慕皇上的?”我抬頭直視她的眼眸,輕輕問。
她身子一顫,咬了咬嘴唇才哽咽的說:“格格,奴婢有自知之明,從未有過非份之想,格格要相信奴婢。格真的從未有過非份之想。”
我點點頭,相信了她的話。這些年她確實沒生過非份之想,否則侍候我這麼些年,不是一點機會沒有的。我輕輕嘆口氣,又問:“初晴,我信你。只是我想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她滿臉羞愧的神色,猶豫好久,才小聲說:“那年在揚州行館,四阿哥冒雨跪在先帝門外的時候,奴婢便很羨慕格格。但請格格相信,奴婢從未有過非份之想呀。這顆鈕釦,是之前公主在皇上懷中撒嬌玩鬧時不小心從皇上朝服上扯下來的,奴婢本想還給皇上,可是……”
我嘆了口氣,替她說:“可是你想給自己留下一些能夠紀念的東西,是嗎?”
她點了點頭。
我沒有怪她,反而有些可憐她。如此算來,她已經把胤禛裝在心裡很多年了,可她始終選擇默默去注視胤禛,還一直衷心耿耿的服侍我。她這樣的愛是偉大的,也許不是愛,只是愛戀與崇拜,但都是偉大的。
我沉默良久後,輕聲說:“如今公主也大了,你以後不需要去怡親王府侍候她了……”
話還未說完,初晴便又重新跪倒,拉扯著我的裙襬求道:“格格,奴婢真的從未有過非份之想,求格格讓奴婢繼續侍候公主,奴婢一定安守本份,求格格了。”
我輕輕一笑,彎腰扶起她,說道:“我會上表皇上,給你個名份。”
初晴大吃一驚,連連搖頭,“格格,奴婢羨慕的是皇上與格格之間真摯的感情,求格格不要上表皇上,給奴婢留一絲尊嚴吧,求格格了。”
我看著她真誠的臉,朝她輕輕一笑,拍了拍她的手親切道:“我也只是想給你鋪條後路罷了,否則將來若我和皇上不在了,你該怎麼辦?有了個名份,將來總算可以保安穩無憂……”
“格格在說什麼,奴婢不懂。”
我輕輕一笑,又抬腳往壽安宮走,“將來你就懂了。”
到了壽安宮的時候,懷凝正與寶瑤和弘晝小兩口閒話著。
喜珍見到弘晝似乎很高興,此刻正在弘晝懷裡就撒著嬌。我瞧見了心中也歡喜不已,便又吩咐人去傳喚弘曆與卓雅。婉娜猶豫的開口問我:“格格,那四側福晉?”
我輕輕點頭,“讓她也一塊兒進宮吧,好久沒這樣熱鬧了。”
午膳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