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你們，伊藤老闆已經仁至義盡，明天中午，明天中午要是你們還在這裡，這些就是你們預付的醫藥費，懂麼？”

黑西裝說完，手一揮，五六個壯漢浩浩蕩蕩而去。

……

街區迴歸寂靜，黑西裝一群人走遠了。

中年人打量了一下遠方，深吸一口氣。

他突然跪了下來，瘋狂地將剛才被灑落在地上的聯合貨幣一張一張地扣起來。

他的臉上盡是癲狂一樣的貪婪，哪還有方才半分的窩囊。

“太好了……太好了，掙錢這麼容易？這次這條大水魚，不抹他一脖子血，我們絕不走”他往裡面：“那嬰兒真好用，真好用啊！”

“這麼輕鬆的工作，可不是常有啊。”屋內傳出了那女人的聲音，說道：“我們要把握機會哦。”

“對，對！把握機會把握機會！”中年人邊撿錢邊狂笑道。

金子程看得愣住了，呆呆地轉過頭來看著隆正桐：

“這……”

“早叫你不要多事了。”隆正桐隨口說了句，目光卻一直盯著那座公寓。

“你早知道了？”

“不知道，我只從嬰兒的哭聲中聽出了肉體的痛苦，那個黑西裝的也聽出來了。”隆正桐答道。

金子程瞳孔一縮，立刻知道隆正桐是什麼意思，一股怒氣湧上心頭，握著拳頭蹭一下就站了起來。

隆正桐輕輕將金子程一壓，說道：

“雖然有點說不過去。但是這件事，你參與不了。”

“為什麼？”金子程驚道：“就這幫流民？我還應付不了？”

隆正桐搖了搖頭，將目光投向了那棟暗沉沉的公寓，裡面散發出一股冰冷的惡臭味。

他沒有回頭，淡淡地說道：

“我想，我知道這件事的麻煩點在哪裡了，這件事，那個黑西裝的處理不了，還是要我去。”

“啊？”金子程完全聽不明白：“你說清楚些。”

隆正桐回過頭來，正色道：“這事你參與不了，你走遠點看著，別插手。”

他這句話說得非常平靜，卻沒有人有那個心力去違抗。

金子程本來就是一個極其聰明的人，他能從隆正桐的語氣聽出來，他的建議不僅是對自己，也是對整件事最好的選擇。

他跟隆正桐相識了好多年，每一次他下這樣的判斷的時候，都沒有錯過。

“好，我走遠點。”金子程說道。

隆正桐點了點頭，剛回過身去。

“慢著。”金子程喊了句：“該揍的人，你會揍的吧？”

“當然，該打的，一個都不會放過。”

隆正桐迎著街燈走了過去，背影越來越暗，直至與那棟泛黑的公寓，融為一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