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又來了新的。
“呂公公來此應該不是為了殺她而是來找我的吧?不如還是先說說找我何事?”,蕭泓無奈地將身邊暗帶不滿的妻子摟得更緊了些,直接掰正了問話。
“我找你是因為……”
面對自己難以接受的事實,說真話還是假話?呂守艱難地一字一咬,面上抽動的筋肉帶動著右頸部天容穴鼓動不已,穴位上的一道薑黃色劃痕漸滲。暗轉無色。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原本呂守想拿來套問蕭泓的“杏言”,已由曼雲拽著他的手臂劃到了他的脖頸上。
話,只要不是啞子誰都會講。有些講得少的是有信不須言,而有些滔滔不絕的卻是信口雌黃。
“杏言”卻是上好的誘供劑,只要被問話者毒素順頸侵腦,即便理智相抗。也會不由自主地說出真話來。
只是很多時候,聽到實話根本不如什麼都沒有聽到過的了……
已重接上手臂的呂守被放倒在羅漢榻上,雙目緊閉地昏睡著。趴在他身旁的紫晶拱著黑亮潮溼的鼻頭正與左閃右躲的銀子一邊玩著遊戲,一邊看著剛被銀子咬了一口的“乖孫子”。
不管多毒的動物,它們的世界比之人類都要天真單純,要做些什麼只要憑著直覺就好。
而人所要想的事卻太過複雜。
突覺室內異常憋悶的蕭泓,獨自一人踱步走到了清冷的院子裡,仰起頭望著無邊無涯的暗黑天穹,呆呆立著一動不動。
手中緊緊捏著一枚材質特殊的牌子。僅用一根拇指從表面輕搓而過,蕭泓就能準確無誤地識出牌上每一顆星在天空中應在的位置,即便此刻天色陰沉群星盡沒。
“東方青龍七宿!”
“怎麼不叫上我?”,一雙手突然從身後環住了蕭泓的腰,躡行跟著出來的周曼雲俏臉貼著他的後背,不依不饒地低語嗔怪。
“因為早知道你會自己跟過來。”
回身將妻子移到身前緊緊地鎖在懷裡,下巴緊緊地抵在她的發頂,原本被冷風吹得身心發寒的蕭泓直覺得一股暖意緩緩地爬上了胸口。僵硬的身體又重新柔軟了起來。
“曼雲!這東西對我來說真是誘惑!”,細長的牌子亮在手心裡。蕭泓的聲音低沉地響在了曼雲的耳際。
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世上比美人更讓男人食髓知味的莫過於權力。代著兄長領軍三月,也同樣讓蕭泓領略了另一個天地。
“毫不在乎是假的。我不妄自菲薄,也不敢妄自尊大。如果不是大哥親手打造的隊伍好用,我們也進不了洛京。還軍權給大哥還得乾脆,是因為我想有一天能擁有完完全全屬於自己的隊伍。幕僚智囊、將官士兵,還有,還有暗衛……”
“就象韓述負責的那一部分?”
“嗯!”,蕭泓點了點頭道:“甚至都有想過要比大哥現在掌握的人手更強些。父親謀算天下數十年,那些散在各處各地的暗衛所起的作用。我們兄弟都心知肚明。”
“只要想到江南昇平號往北地運的銀銅和糧食,就夠人眼饞了!”,曾經打了經年交道的曼雲,心有慼慼然地輕咂舌尖。
“是!正眼饞心熱,就有昔日皇家的青龍暗衛找上門,說是要奉我為主。難免,心動!”,蕭泓抓著曼雲的手貼到了自己的胸口。
曼雲從善如流地將耳朵也貼在男人的胸膛仔細地聽了又聽,接著,仰臉笑道:“可你現在心靜了!”
是的,心靜了!
只要想到呂正臨終居然還交待了呂守要殺了曼雲,那一點被勾起的狂熱也就慢慢冷了下來。他曾以為呂太監是與父親蕭睿有舊才在夏口救他,可如今細想背後可能有著還沒解開的因由,古怪得可怕。
低下頭輕吻了下心有靈犀的妻子,蕭泓笑道:“你倒是一直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