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維明明在與薛素紈搭上的情況下,居然還跟父母到了周家,還想要把周家女娶回去。
男未婚,女未嫁,薛素紈自嫁給高維就得了,何必要把不相干的第三人扯進他們中間去?倒是周老太爺聽著曼雲學說了些事後,黯然嘆道,多半是高恭覺著高維的正妻不能是個商女,因此要再另娶。
這樣的說法,曼雲想想立時恍然大悟了。但只要想到前世自己與淑靜兩姐妹傻傻相爭以至傷了和氣,曼雲嫁進高家做了擺設,一對孿生姐妹花因了高家舉棋不定的過程反目成仇隨後雖各自嫁人卻不相往來的舊事,曼雲就直覺著慪得慌。
一路向北的周曼雲重又摸到回了和州城。
因為提前幹掉了張紹雄,和州接任主政的不再是前世接任的那位。而是由曾去過霍城的鄭如鄭恩渠暫領。這一位當年因霍城周家事,被江南幾家老頭子聯合保著到別州打了圈。然後在張紹雄身死前也派人事先提前暗示了品級已然勉強夠格的鄭如作好準備,幾大家暗裡運作。重又將這位好說話些的政客拱上了臺。
鄭如為了謀著將他前面的那個“暫”字去掉,還是會暫與和州的地頭蛇們處好關係的。當然,張紹雄身死之因的另一種傳聞也很是嚴正地在他耳邊提過。
和州城裡比之張紹雄在日更熱鬧了許多,即便是在寒氣漸重的冬季。和州境內的匪徒在張紹雄死後收斂了許多,這種不符常理的事實,讓府城裡多了許多不不再憂心匪亂的遠方來客。
象攏翠閣一類的高懸豔幟的娼門青樓,也樂得納了四方來客,以彌補著年初開始由於滄浪居異軍突起造成的損失。
“滄浪居里早沒人!只留幾個看門的,在支應著做著樣兒。據說。月前還有人衝進滄浪居里搗亂……”,留在和州張羅著順意船行新駐點的一位馬姓管事,很是詳細地向曼雲通報著探來的訊息。
“沒人了?有沒有探到那個姓薛的女子跑哪兒去了?”,周曼雲咬牙豎眉,儼然一副抓姦大婦的樣子。
“鄉試結束時,滄浪居被幾個失意考生鬧場,當時他們指稱著那裡的薛姑娘曾哄著他們簽了個包中的文書,還收了他們的投卷和銀子。若不是高家表少爺帶著些個同窗好友把那些個攪事的無賴子喝走,估計薛家姑娘就要顏面掃地了。後來才查出來說。是薛姑娘身邊一個姓林的媽媽在中間做了手腳,後又捲了銀子跑了,自那時那女子就稱病閉門不出了。卻不成想,那一院子的人竟是金蟬脫殼全跑了。”
人海茫茫。一個弱女子求存不易,但是隻要手中有著餘財找個院子藏起來,就算一生不見世人也是可以的。況且。那人是薛素紈,周曼雲從不敢小覷她的存活能力。
送了馬掌事出門。紅梅掉回頭合上門扉,立在曼雲身邊問道:“小姐。現如今找不到人怎麼辦?”。曼雲在從霍城離開時,是發了狠話,說要揪出姦夫淫婦,讓他們甭想打了主意誤人婚姻壞人一生的。
“找不著人?找不著,我們就造一個。高維曾為她出過頭,別人知道,也就夠了……”,坐在燈下的曼雲沉呤了很久,輕聲言道。
十二月初六,卯時三刻。
冬季的清晨帶了些霧氣,四下看去盡一片迷濛。滄浪居附近的幾戶人家自有著勤快的下人開了小門,翹首等著水車的吱扭聲到了自家。和州府南城富庶,有好風雅的主人家常是不用自家井水烹茶點湯的,而是向賣水人要著城西名泉惠犀泉送來的活水。
一輛水車悠悠地碾到了滄浪居的門前,稍稍停了會兒,又動了起來。已送水送了二十來年的顧老頭坐在馬車車架上搖著腦袋,嘆著自己越來越不靈光的記性,一直用著泉水的滄浪居已有月餘都沒人出來取水了,他反倒是在這大早上的犯了困。
可就在車尾錯開滄浪居小門時,一道淺茜色的曼妙身影從半開的門裡飛奔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