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她還是覺得有點尷尬,可能是剛剛才決定忘了那個男人吧,現在又和楚子見面,心裡難免覺得有些沒有底氣。
“呵呵,沒什麼。”他輕輕地擦拭著自己的臉。
擦乾後的臉又顯出了那般帥氣,讓人有點難以抵禦的感覺。
“這裡哪裡有垃圾桶?”他望了望她,又四下望了下。
“那裡不就有一個麼。”他身後有一個,她說出來的時候,他已經起身了,看樣子是他們幾乎是同時看到的。
她的目光依舊在他那個方向,正當她感慨他多麼完美,和那個人多麼相似時,突然發現了一點平時幾乎不可能看到的東西——在他耳根正下方約莫兩寸的地方,有著一個傷疤,雖然那個傷疤癒合得非常好,在我那個角度仔細看卻還是可以看到的。
他不好意思地笑著,又在她對面坐下了。
她很確定,在她離開他之前那個傷口肯定沒有的,也就是說,那是在他們分別的這十年之間由於某一次意外又或是別都事情而留下的。
那個位置是在耳根之下約莫兩寸的正下方,這樣說,也許你不懂,但,若說是脖子上,那樣你肯定更加容易理解為何她會那般驚異了。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那是人類十分脆弱的部分,集結了十分多的血管,而他所傷之處,右耳之下的那裡,正是大動脈附近,那也就是說,如果那個傷口比較深,而且他又沒有十分完善的治療的話,他不可能還能活著!!!!
“怎麼啦?”他發覺了她這時的改變,“我臉上有什麼東西麼?”他一臉疑惑地撫弄著自己的臉。
“沒有,你臉上沒有什麼東西,而是你的脖子上,”她頓了頓,看到他的表情也出現了一瞬間的錯愕,真的,那只是一個很短暫的動作,如果不是她當時要確認自己沒有看錯,她肯定不會那麼仔細地去注意他的表情,那她也就不可能看到那個幾乎不可能被人看到動作。
他肯定發生了什麼,並且一直在隱瞞著自己,或者是說他身邊的人一些什麼。歐陽蘭,這不由得又讓她想起了那個神秘的女孩來,心中頓時產生一種不寒而慄之感,
張馨不會給他機會,不給他任何辯解的機會,不管怎麼樣,她都覺得他肯定對自己有所隱瞞。
這是不能被允許的!!
“這些年,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先把話說了出來,“到底發生了一些怎樣的事情,讓你一直都在困惑之中?”
他早已經笑嘻嘻的了,“你說什麼啊?怎麼都是我聽不懂的?”
他想用笑來掩藏真相!這讓她更加確定了自己推論的正確性。
一個人通常都會用笑來掩藏自己的心虛,裝作若無其事,什麼都不懂。
“楚子,你還當我是朋友麼?”她知道這句話很重,重得讓她吐出這句話的時候心都是疼著的,“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以前從來都不會隱瞞我什麼。”
她沒有指責他什麼,其中卻幾乎每一個字都是對他的控訴!!!
他臉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了,變得讓她看不出他到底是什麼表情——似乎是悲傷,又似乎是快樂;看起來很痛苦,卻又讓人覺得他很滿足。如果要用一個詞來笑容,她覺得用“扭曲”也許可以比較恰當地將他那時候的表情形容出來——他表情變得太快,以至於讓人覺得他臉上的肌肉扭打到了一塊兒並且不斷跳動著。
看到他這麼一般表情,張馨心中不禁又竄出一股恐懼來,那是一種讓人十分熟悉的感覺,幾個月前她便在圖書館一樓的那個圖書室見過了,曹子良當時臉上便是出現了兩種不同的表情,而楚子,就坐在自己面前的楚子,情況似乎比他還要嚴重,他的表情幾乎已經多得她無法去計數了,他的臉已經極度扭曲了!!
難道他也精神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