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風很平靜地道。
“那是以後的事,誰也不必想得那麼遠,到時候再說吧!”杜洛周毫不在意地道。
“也對,現在說出來的確讓人費腦筋,更何況我現在已經不大想去上戰場上,杜前輩今日之恩,我只有他日再尋機來報了。”蔡風爽朗地抱拳道。
“蔡公子請便,前途之路已無埋伏,再有數里地便可以趕到桑乾河畔,蔡公子放心去吧。”杜洛周很緩和地道。
蔡風心中這才真的一寬,抱了一拳,不再言語,迅速翻身躍上馬背,一聲低嘯,策馬從兩隊的勁騎列開的通道之間穿行而過。
山陵之上的夜似乎突然被火燒沸了,那些人也似乎全都從夢中驚醒了過來,甚至連山下那些暗哨也都驚動了。
高歡諸人極為利落地上得山頂營帳,他們是追隨在一隊趕去救火的義軍之後。
速攻營無論做任何事情都會事先將一切準備工作做好,因此,只要速攻營出馬便很少有什麼事情做不好的。
這次速攻營出擊之前,早已經為他們提供了義軍的服飾,而在黑夜之中,在慌亂之中,誰也未曾仔細注意對方的身份,更何況這偌大的營地,誰又能夠將所有人都記清。
“你們迅速去探查一下是誰放的火!”一名看上去極為勇猛的漢子,有些氣急地狠聲道。
高歡望了那人一眼,以極純的北鎮鮮卑話應了一聲,領著解律全諸人立刻離去,那人便不會疑有其他,因為這次起義之人多是六鎮之人,而高歡的口音又是地道的懷朔口音,這些人自然不會懷疑。
“咱們分頭找,以半炷香時間為限,若未完成任務,也必須立刻撤離:”解律全沉聲吩咐道。
“好!我們便分兩路!”高歡果決地應道,同時領著尉景與太行七虎諸人向並未起火的一頭奔去。
“幹什麼,慌里慌張的?”一人截住高歡沉聲問道。
高歡微微打量了對方一眼,裝作驚慌地道:“不好了,大營起火了,火勢正順山道蔓延!”
“你向這裡來幹什麼?為什麼還不去救……嗚……”那人一聲低低的慘哼,竟被張亮捂住嘴,張亮的膝蓋剛好一下子頂在他的小腹之上。
彭樂向達奚武打了個眼色,達奚武立刻由懷中掏出一條極小的金蛇,在那漢子眼前晃了一晃,似是要放入對方的鼻孔之中一般,那人差點沒有駭得暈過去。
高歡諸人迅速移身暗處,沉聲問道:“宇文定山住在哪個帳中,快說,否則這條小蛇便會由你的鼻孔鑽進去。”
那人眼中充滿無限的驚懼,似想掙扎,卻怎樣也不能動彈半分。
張亮將手稍松,低叱道:“老實說,有半句假話,你將會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有……嗚……”那人剛想喊,卻被高歡一腳踢在下巴之上,發出一聲低而慘的悶呼,一下子仰倒在張亮的懷中。
達奚武狠辣的一笑,對著小金蛇吹了口氣,將蛇頭放入那人的鼻孔,蛇身子拼命地扭曲,向那漢子的體內鑽去。
“說不說?”高歡冷厲地低聲道。
那冰冷的蛇身子只讓那漢子心膽俱裂,卻是想死不能,卻不得不痛苦地連連點頭,那種剜心的感覺早讓他精神全都崩潰,哪裡還敢反抗。
達奚武收回小金蛇,張亮這次再鬆開他的嘴巴,冷冷地盯著那漢子的眼睛,便像是完全可以洞穿對方的心事一般,看入對方的心底。
蔡風已經可以清楚地聽到流水的聲音,在秋風之中,那種感覺特別清晰,也特別歡快,想這一天兩夜之間那些險死還生的苦難經歷,蔡風竟像有一種回家的感覺,那般溫馨自然,親切和歡快,整個心神都快飛了起來,那種感覺便像是再生一般。
蔡風禁不住一聲低低的歡呼,夾馬飛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