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罪狀一定要嚴密,要經得起推敲,不能讓人找出絲毫的紕漏,無論誰來查,都讓他無話可說,要辦成鐵案!”
苟參聽了就點頭,許浩明眯著小眼說:“想來原家能違抗詔令,也就能做其他犯法的事情,他們這幾個家族又是聯姻又是沆瀣一氣的,誰也不會比誰乾淨多少!”
“拔出蘿蔔帶出泥,只要查,就總能找出些毛病的……你可醒得?”
苟參就鄭重點頭,許浩明又說:“第二,原家和褚家和許多家族來往密切,如今這兩家要是遭殃,其他家族不免要興風作浪……”
苟參聽了緊接著說:“那就將他們全部連根拔起!”
許浩明聽了一怔,“嚯”地站了起來,在屋裡踱了幾步,說:“是啊!為何不可呢?”
許浩明猛地站住,看著苟參說:“老夫回去就面見太守,看他要怎麼去做,如果藉此機會將潁川韓家和王家也一併拿下,未必不是皇帝的意思,也就一勞永逸,恐怕黃霸還要感謝你為他揭開了這個大蓋子……”
苟參其實一直在想,申不同和蕭望之交好,可是皇帝忽然將蕭望之放在太子太傅的位置上,這個位置看起來很顯赫,但職權卻是和御史大夫不能相提並論的,御史大夫是“三公”之一,有當之無愧實至名歸的權力,太子太傅卻只是榮譽性質的官僚,那麼皇帝的一個目的是為了讓蕭望之好好輔佐太子,二來,是不是讓蕭望之暫時離開當下的一些是非,也就是給申不同那些依仗蕭望之的人看——蕭望之已經不是御史大夫了,沒有實權了,你們要做什麼,可就要小心!
至於申不同離開潁川郡到京兆尹去,早先有人就說過,以申不同的能力,根本就不具備掌管治理長安京畿之地的才能,那麼,皇帝對申不同的任命,是不是存在著故意的明升暗降,從而架空潁川的勢力結構,從而存在著讓黃霸將潁川郡徹底整治的可能性呢?
還有,皇帝對自己的安排至今都讓苟參覺得宛如做夢一般,雖然當官誰都想,可是一個人升遷的太快了,也未必是好事。
站得高摔得響,自己年紀輕輕,也沒錢也沒有什麼家族的依仗,怎麼就被劉詢詔為縣令了?劉詢對自己的做法是不是有些拔苗助長?自己的根基到底在哪裡?他到底讓自己來穎水做縣令是要幹什麼,或者是想讓自己幹什麼?
那個在長安京兆尹的申不同,他如今看著風光無限,可是已經失卻了自己的根本——潁川郡了,等他在京兆尹還沒有安穩下來,潁川郡的原家這些大家族卻被連根拔起,申不同會怎麼樣?
再進一步想,京兆尹那個地方龍蛇混雜,繁事太多,幾乎沒有人在那裡能做官一年之上的,那麼申不同將來會如何,難道能像黃霸一樣重新回到潁川郡?
還有,許浩明在穎水縣受到了憋屈,無論是不是他自己想要的,但是卻不能讓別人來小看和欺辱他。
許廣漢老侯爺的臉面,天子可是看得很重的,如果苟參的崛起是因為許家——苟參在所有人的眼裡都是許浩明的人,也即是許廣漢侯爺的人,那麼如今原家這些大家族等於是毀於自己這個小小縣令之手,也就是毀於許浩明之手,那麼變相的也就是許廣漢侯爺取得了一次勝利!
苟參不由的想,天子劉詢就是希望自己這個官場上的初生牛犢將穎水乃至潁川郡的一切搞的稀巴爛的,弄成一個爛攤子,那就是符合了“不破不立”這句話的內涵了。
這一切的一切綜合起來,真的如同許浩明說的那樣,皇帝劉詢每每做一件事,沒有幾個人能完全的知道他那樣做的目的就究竟是什麼,就蕭望之被任命為太子太傅和申不同出任京兆尹、黃霸離開京兆尹到潁川郡做太守這三個人的官職調動,就牽扯到了太子的今後和許廣漢侯爺的家人,以及潁川郡的一系列問題。
當日在宣室殿劉詢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