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博輕輕一笑:“你本來過著平靜的日子,忽有一日遭人誣陷,進入牢獄,差點殺頭,又被髮配戍邊,如此種種,如今,你鷂子翻身,魚躍龍門,該如何對待從前所陰毒你的人?”
苟參說:“其實你這個問題不算是問題,當初在朱鳥殿苟參已經回答給皇帝了,今天再給朱兄說一遍:世人羞我、辱我、罵我、毀我、欺我、笑我,為之奈何?”
“我只容他、避他、憑他、盡他、由他、任他,過幾年且再看他。”
苟參說著臉色鄭重:“苟參能夠像朱兄說的鷂子翻身,魚躍龍門,由一個小侍曹成為一縣之尊,並不是只靠著一己之力能夠辦到的,多虧了像衛士令大人你、張敞丞相、楊惲大夫等很多人的幫持,更有皇帝的殷殷眷顧。”
“因此,苟參今後在穎水只以國事為重,絕不敢有負於皇命!”
“哈哈哈……男子漢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行事猶如白虹貫日,分得清主次,好!你既然有這樣的胸襟氣魄,某就去了!”
說著,朱博猛地揮鞭策馬疾馳而去。
遠遠的,苟參聽朱博在曠野中呼喊:“月黑雁飛高,單于夜遁逃,欲將輕騎逐,大雪滿弓刀……”
苟參見到朱博漸行漸遠,就用手在嘴前捂成喇叭狀,大聲喊:“朱兄,一路保重!”
朱博也不知聽到苟參的話沒有,一隻手臂舉得高高的揮著,一人一騎,去得遠了。
看著朱博身影消失在天地盡頭,苟參才打馬回身,陳湯這才催馬過來,低頭躬身說:“縣令,我們如今是去郡裡,還是回縣府?請大人明示。”
“陳兄今後不可和我客氣!你雖然被太守遣至穎水縣衙公幹,但仍是郡府屬官,苟參初任穎水縣令,身邊無人可用,所以才斗膽借用陳兄為我出謀劃策,請陳兄不有上下尊卑的念頭。”
苟參說著,陳湯卻仍是低頭,苟參又道:“話說至此,當日苟參在郡府獄牢之中涉險,多虧陳兄仗義相助,如果不是陳兄勇武,苟參當夜就不知如何,哪裡又能有今日的氣運?”
陳湯低頭不吭聲,苟參沉吟著說:“不知陳兄在郡裡還有什麼要辦的?苟參陪陳兄一起去就是了。”
陳湯說:“縣令,陳湯沒有家眷,郡府裡也沒什麼牽掛,今後在穎水,自當以縣令意念為令。”
“苟參在穎水也是彳亍一個,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就是睡覺的地方換了,不知陳湯兄家住哪裡?可還有什麼人,一併接來,大家在一起熱熱鬧鬧的,豈不是好?”
陳湯聽了,咬咬牙,深深吸了一口氣說:“稟縣令,陳湯,山陽郡瑕丘人,家貧寒,自幼好學,後來到長安,得富平候張勃大人舉薦,在官府中任職,被人排擠,就到了潁川郡,此後事情,縣令已經明知。”
“今後,陳湯願為縣令盡職盡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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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75 章 多情自古空餘恨(一)
苟參一聽,心裡終於確定了眼前這個人就是自己所知的那個陳湯,至於他嘴裡說的其他什麼話,都不重要了,苟參也不在意這些。
陳湯對自己總是畢恭畢敬的,苟參也只有由著他:“既然陳湯兄在郡府沒有瑣事,那咱們就先回穎水……陳兄在潁川郡裡述職日久,對穎水事物,不知有什麼能教我的?請不吝賜教!”
“畢竟,苟參年幼,很多都不懂啊……”
陳湯一聽,低頭沉思了一下說:“請縣令容陳湯思索,回到穎水後,陳湯再給縣令稟報。”
“好,苟參,靜候陳兄佳音。”
兩人快馬加鞭,回到穎水天色已經黑了。
到了縣衙,苟參剛剛下馬,那個老門房就訕著臉小跑過來問安:“縣令回來了,老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