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參沉聲說:“公主不要太過擔憂,苟參,願意為公主肝腦塗地。”
“所謂好事多磨,公主只管在敦煌安心靜養……苟參,告辭。”
相夫公主在敦煌這一段終日盼望苟參回來。看到苟參宛如見到了救星一樣,覺得他有些欲言又止,急急的詢問:“校尉留步,相夫雖被天子賜為公主。其實是苦命女子,如今前無去路,後無處退,校尉如不坦誠相待,相夫,不如死在敦煌,也省得今後孤苦伶仃。”
“公主何以言死?苟參和公主共同命運,實在沒有半點不用心,請勿多慮。”
苟參又起身要走,相夫公主這會也不顧身份和矜持,起來拉著苟參的衣袖說:“難道,校尉真的要相夫求你嗎?”
苟參臉上惶惑,忙站著不動,低腰躬身說道:“苟參真的沒有對公主有什麼隱瞞,公主如此,苟參誠惶誠恐。”
相夫公主悽然笑道:“公主?什麼公主,一個被用的工具罷了。”
“浮萍尚有水流捲走時,相夫在這裡,自生自滅,連一片樹葉都不如。”
相夫公主說著,眼淚就滴落下來,苟參立即跪下說道:“公主!”
“公主,不是苟參隱瞞什麼,在烏孫所遇之事,臣全部都稟報給了公主……只是,只是……”
相夫公主不說話,低頭看著苟參,然後也跪下,面對著苟參說:“只是什麼?校尉如果有難言之隱,就當相夫不存在一樣,如同是對著虛空說話,可否?”
“公主萬萬不可輕視自己,公主是千金之軀,容妝優美,儀態動人,世人為之驚豔,能護送公主萬里到烏孫,實在是苟參萬分榮耀。”
“苟參有一言,是心裡所感,公主聽著也好,最好忘記。”
相夫公主不說話,苟參言道:“臣到了烏孫,幾日沒見解憂公主,狂王被刺後,才被大漢使節魏和意招至王妃府邸。”
“臣,一見解憂公主就說是奉了相夫公主的令前來,可那解憂公主見到苟參後,只問詢與相夫公主你無關事宜,絲毫沒有提及與相夫公主有關的話語。”
“直到臣最後離開赤谷城,在解憂公主的言語中對相夫公主都隻字未提,因此……”
苟參盯著相夫公主的眼睛說:“因此,苟參覺得,解憂公主和相夫公主你之間,親情何其淡薄也。”
劉相夫看著眼前這個長的堅毅而又俊朗的男子,心說他的心倒是很仔細,他真的是為了我著想,就張口說:“校尉說的,相夫知道了。”
“相夫早就明白了,解憂公主在烏孫幾十年,如今為了親情也罷,年老色衰為了鞏固自己地位也好,讓相夫過去,無非就是今後多一個依靠。”
“人之常情,相夫,多謝校尉了。”
劉相夫不起來,苟參也沒法起身,最後劉相夫拉著苟參的衣袖和他一起站立,說:“人多不足依賴,凡事只靠自己,校尉再去烏孫,多加小心了。”
苟參對著劉相夫躬身,再不說話就走了出去。
相夫公主看著苟參離開,嘴裡喃喃的說:“這世上到底什麼是可靠的?我為什麼是我?為何不是一隻長著翅膀可以自由翱翔的鳥,為何不是一條隨意戲水的魚?偏偏老天讓我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
……
烏孫國赤谷城,時隔幾日,大漢護羌校尉苟參再次來到了這裡,不過和上一次不同,他這一回來,帶著陳湯,更帶來了五百全副武裝的大漢鐵騎兵士。
第241章無福消受
大漢護羌校尉、烏孫國和親副使苟參再次蒞臨烏孫國赤谷城。
人,還是同一個人,可是接觸到苟參的人都感覺到這個校尉和上一次來赤谷城給自己的感覺非常不同。
怎麼不同,用言辭說不清,只是一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