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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冬季異常寒冷,自從宣帝劉詢薨天之後,苟參就再沒有像往常一樣在牢裡悠閒的踱步過,總是佇立在窗前向著外面望,或者坐在火盆旁邊對著通紅的火炭發呆。
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花紅和丙女來探望他,只覺的自己的小老爺笑容少了,臉上的表情總是很淡然。
可是這種淡然讓人有一種生疏感,很是陌生,讓人和人之間多了一些隔閡,產生了一些距離和障礙。
苟參知道,劉詢那晚在未央宮那間空蕩蕩的屋子裡說的對,他的確很能看得起自己,一直就是對自己另眼相待的。
劉詢對自己的期待值很高,是自己辜負了他。
門鎖響了,苟參動也沒動,幾個人走了進來,苟參背對著門口,杜欽的聲音響徹著:“校尉總是有閒情逸韻的,我們幾個踏雪而來,他卻抱爐自暖,何其逍遙哉。”
苟參起身看著杜欽、劉歆、揚雄和谷永,見杜鄴也來了,就請五人進來。
杜鄴說道:“今日方才前來探望校尉,萬望恕罪則個。”
苟參沉聲說:“子夏太客氣了,苟參這是坐監,不是遊山玩水悟道……不知家裡事情,都安好無恙否?”
杜鄴點點頭,谷永說道:“如今新天子登基,大赦天下,校尉就要出去了。”
“是,我等這次來,也就是最後一回在廷尉署見到校尉了。”
苟參搖頭,杜欽說:“宣帝薨時令史高任大司馬車騎將軍,太子太傅蕭望之任前將軍、光祿勳,太子少傅周堪任光祿大夫,這大司馬前日在朝堂上上書說到了烏孫國,大家以為烏孫的事情總不能懸而未決,因此,你這個護羌校尉大漢和親副使,在長安休息了幾個月,也該去將烏孫的公主給娶回來了。”
劉歆說:“話是這樣說的,可是國喪期間,哪裡能說道談婚論嫁?”
杜欽瞪眼:“大漢和烏孫之間怎麼僅僅用談婚論嫁來論處?這是國與國的交往,再說長羅候和相夫公主一直在敦煌等著,那像什麼話?”
揚雄也說:“是……烏孫動盪,對大漢不好……倒向了匈奴,就更是不好了。”
揚雄口吃,大家也都知道他的話意,杜欽就對劉歆說:“哎,子駿,你給宗正說說,讓他給天子提一下這事,讓校尉趕緊出去,如何?”
劉歆還沒說話,谷永就說:“當初烏孫的事情太過麻煩,也不能怪校尉在那裡處理不公,烏孫人弟兄幾個自己打起來,我們袒護誰?再說烏孫人擁戴烏就屠的比元貴靡多得多。”
“我看如今烏孫的情況就很好,一碗水端的平,大家一人一半,誰也別鬧誰。”
ps:
【西漢馬王堆出土了三副手套,其中一副就是“信期繡千金絛手套”。根據一號漢墓裡的竹簡中記載,三種手套的刺繡名稱為“信期繡、乘雲繡、長壽繡”,手套的式樣為直筒露指式,大拇指套分作單縫。整個手套長二十五厘米左右,寬近十厘米。根據竹簡上的記錄,手套的名字叫“尉”。】
第247章衝突
苟參一直不語,聽著大家說話,杜欽伸手拿著挑火的鏟子翻動著火炭說:“?過了歲旦,天子就要封皇后了,你們可知到這皇后的來歷?”
谷永鄙夷了杜欽一眼說:“說的像就你什麼都知道似的,新皇后母儀天下,大漢國誰人不知,你倒是賣弄。”
苟參說:“我倒是真的不清楚,還請列位賜教。”
杜欽嘿嘿就笑:“呀,看看,校尉就不知道,那子云兄倒是趕緊啊,只可惜寒室簡陋,廷尉牢裡沒酒給你潤喉。”
谷永不理杜欽調侃,對著苟參說:“未來的皇后姓王,名諱政君。”
“這新王皇后的祖上在武皇帝時期出過一個繡衣使者,名字叫王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