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人幾乎佔了一半,錢氏也不小氣,拿出一張餅給十個人分了,也就一人兩三口,但這是細糧,裡面還放了鹽和糖。 東溟子煜兩口將自己的那份兒吃了,解下水葫蘆喝了兩口,遞給東有糧,“一人喝幾口。” 其餘人都饞的咽口水,但嘴裡太乾了,只艱難地滾了滾喉嚨。誰也沒開口討要,這些人是為他們找糧食和水去,應該吃點喝點兒。 東溟子煜一行十人,在晨光中穿過乾裂的田地,到了那莊子門口。一看那大敞四開的大門,心就沉到了谷底。 東溟子煜聞到了腐臭味兒,示意大家戴上口罩。 莊子太大,兩人一組,在院子裡搜尋。 沒有人,或者說,沒有活人。間或能看到死屍。男女老少都有,看打扮,應該是路過的災民,看到這麼個大莊子,也來找糧食和水的。 有地窖,都是空的。有水井,井邊躺著好幾具屍體,水桶裡是幹泥,應該是從井底挖出來的,沒有水,只能吃泥。 大郎跟他一組,有些絕望,他們的水已經快喝完了,糧食也堅持不了幾天。 東溟子煜往井裡看了看,黑漆漆的看不見底,找了塊土坷垃往裡面扔了一塊,“砰”地一聲悶響,不是落入水中的聲音。 但他道:“聽起來像是有溼泥,我下去看看。” 大郎問道:“您太高大了,我又瘦又小,還是將繩子系在我的腰上,用轆轤將我放下去。” “不用那麼麻煩。”東溟子煜一手拽著轆轤上的繩子,兩腿分開撐著井壁,一躍一躍地就下了井。 動作迅捷,瀟灑流暢。 看得大郎直了眼睛,心裡更加崇拜四叔了。 東溟子煜到了井底,發現井底也有一具屍體,手裡還抓著一把土捂在嘴上。井底雖然沒水,但土是潮乎的。 他拽了拽井繩,對上面的大郎道:“快!叫人來,我發現了一個密室,藏著幾缸水和糧食!” 大郎一聽,差點兒喜極而泣,忙打起了口哨,然後去找乾淨的水桶。 東溟子煜趁著這個功夫,用腰間的柴刀撬開幾塊井壁上的磚,挖了一個能裝下一袋子糧食的洞。 將空間的糧袋子搬出來,在那洞裡滾一滾,沾點兒土。 上面很快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東有糧狂喜的聲音傳來,“四弟,真有糧食和水嗎?” “派個人回去叫人,有二十多袋糧食,四大缸水。”東溟子煜將糧食袋子綁井繩上,道:“拉!” 轆轤‘吱扭扭’轉動,上面的人看到糧食,立刻有人瘋跑著回去叫人了。 不一會兒,二百多人都來了,看到糧食,很多人跪下,痛哭流涕的謝天謝地謝祖宗。 東鐵牛看到那麼多屍體,頗為動容,道:“大家就地挖坑,將這些人埋了吧,也積點陰德。” 上官若離提醒道:“不要用手碰這些屍體!小孩子們都跟我去院子外等著吧,這裡的味道不好,別過了病,咱們沒有藥。” 她是提醒東溟子煜呢,她在空間準備了藥丸、藥粉,趁著這個難得的機會,從空間拿出來。 雖然靈泉水能強身健體,但預防瘟疫、痢疾、退熱、治療外傷等藥還得備著。 二十多袋糧食都是五十斤一袋的,東有雷和東老爺子做主按人分配,建議每人身上都帶一點,省的被搶的時候都搶走,也防止萬一走散了沒吃的。 水一家能分兩桶,省著喝,能撐個五、六天。 東溟子煜拽著井繩從井裡出來,道:“趁著這幾天有糧食有水,咱們每天要多走些路,多做些方便吃的乾糧。路上若是災民多,做飯會被搶。” 找了個沒有死人的院子,大家開始煮粥做飯。麵粉類的都烙成餅,米也炒熟多半,能放的久一些,吃起來也方便。 東溟子煜將一個袋子交給錢氏,“娘,這是藥,綠瓶的是預防瘟疫的,您每天給大家分一粒,吃上五天。” 為什麼給錢氏,不給東老爺子呢? 因為,錢氏這個人吧,別看是個老太太,其實是個官迷。 錢氏對藥可不敢吝嗇,萬一有人得了瘟疫,大家都倒黴。但她心疼那些糧食,若是自家人吃,夠吃兩個多月的! 一眼一眼地剜東溟子煜,“你怎麼這般傻?那麼多糧食,都給他們分了!” 東溟子煜拍了拍肚子和腿,“我身上藏私了一袋子,都分開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