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可以被放大到千萬倍。
夜裡是看不出什麼的了,只見鬼嘯谷兩頭都有火把在閃動,那是西狄戎在谷外頭紮營。
她忽然有了好奇:“為什麼這些西狄戎人不直接兩頭進攻呢?如此一來我們不是全無活命的機會嗎?”
蘇洛陵似有些譏笑:“鬼嘯谷的名兒聞名邊境,不光是永興的臣民有訛傳鬧鬼,西狄戎那邊也一樣。幸得我們是黃昏後才入谷,若是白天想必他們早就進攻了。只怕到了明日太陽一出來,他們就會有所動作了。”
她立刻想到西狄戎就相當於一些遊獵的少數民族,必然有些圖騰崇拜,對鬼神的信仰膜拜到了痴狂的程度。腦子忽然閃過一絲光亮,但卻又一下子沒抓住。
如今他們活命的時間就只剩下****了嗎?蘇綰自嘲地想著,這時候很想與蘇洛陵推心置腹地談談,好教她死了也能知道究竟值不值得。
看了蘇洛陵一眼,她有些緊張:“咳……我說……咱們都快死了,你就不能將龍門星象的秘密全部告訴我嗎?”
蘇洛陵好笑地瞥她一眼:“你現在死了嗎?”
“……”蘇綰瞪他,“離死也不遠了。”
蘇洛陵發笑:“那好,既然離死不遠了,那你對我有何話要說呢?”
“呃……”怎麼好好地問他,他卻反倒探尋起她來了。蘇綰嚅了嚅唇,又看看他一臉雲淡風輕的表情,“沒有。”看來她們是臨死也不可能剖開心扉了。
她又躺了下來,這時風力似乎大了很多,谷內一片如同萬馬奔騰的長嘯,而後又一下子靜了下來。彷彿空氣在這一刻凝固,就連天上的眉月也被粘住了似地,冷光僵滯不動。
安陽王忽然走了過來,在他倆身邊兒坐下。已經眯成一條線的老眼在錯亂的髮絲間向蘇洛陵投來古怪的一個眼神:“小子,你老實告訴我,你究竟是誰?”
蘇洛陵又是一臉坦蕩:“將軍不是知道嗎?我是蘇小萬的胞兄,蘇小洛。”
“騙誰呢?”安陽王哼笑,“老子一雙眼睛看過的人比你吃的鹽巴還多……”
“將軍若有懷疑,又何須問我?”
安陽王一愣:“好小子,算我信你。”又將目光投向蘇綰,“蘇小萬,你向來精明,如今可有法子出去?”
原來安陽王是故意來套近乎的,想一除前一陣彼此之間心中的芥蒂。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蘇綰淡淡一笑:“將軍,你身經百戰,當是你有什麼法子才對。”
安陽王頓時臉色十分難看,一口氣兒堵在胸口裡欲要發作。他活了大把歲數,試問誰這麼冷刺過他?若非現在確實有求於她,他老早大刀一抽將蘇綰就地正法了!但他確乎又是個老者,見人無數,看到蘇綰那夜光憑一個人號令十幾個人就可令大營火勢自絕,就早有了留心。也是一種出於對年輕人的妒忌,怕自己這前浪被蘇綰這後浪撲死在沙灘上,所以才處處刁難。
“金麟xxx中物,一遇風雨便化龍。以你才幹,作為我一軍之師也毫不為過。”安陽王還是道出了心裡的實話。
蘇綰有些錯愕,怎麼古代的軍師就是自個兒這個樣子的?她豁然想起諸葛亮來,人家是運籌帷幄決勝於千里之外,羽扇一揮倒戈曹師千萬兵將。她又是哪根蔥哪根蒜了?
見蘇綰沒說話,安陽王猛地一拍大腿:“我早料到這一切都是京都裡的那個人在搞鬼。我上回就已上書回京請求增兵,卻被太后給一紙駁了回來。我看,西狄戎的無故屢次進犯也定與她有關!”
怎麼一說說到太后頭上去了?蘇綰訝異。但見安陽王又躁上了火氣,自己也確實不能這樣等死,於是便道:“將軍請容我想一想吧。”
安陽王啞了一下,起身便有些灰溜溜地走了。
蘇綰肩上分外沉重,一下子就覺得安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