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永遠欠著她,償還不了。
說是最毒****心,果然有些內涵。真理與實踐得出的統一結果便是如此,她想讓這種虧欠延長,無限期地延長。
“那你記住了,若是你給不了,你就得一直欠著我。”
“即便我給不了你心目中的縱橫天下,我也可以給你我的眼睛。不,就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眼睛。綰綰,讓我成為你的眼睛,好不好?”蘇洛陵懇求,這輩子便沒有什麼時候對著別人挖心掏肺地說過這種話。但說出來,竟卻也一點兒都不覺得彆扭尷尬,好似最自然不過的事情一樣。
蘇綰抿著唇不語。
“回答。綰綰……”蘇洛陵咬住她的耳垂,逼她回答。
“不,”蘇綰含著幾分笑意,“你不止我的眼睛。”
“你這個小壞蛋。”蘇洛陵笑出了聲兒,尋到她的嘴唇深深地吻下去,讓蘇綰再沒機會說別的話,將她溺死在了一片柔軟的情海里。
蘇綰想,若是不用離開謫仙島,這一切就會定格在甜蜜裡。可是,他們畢竟都得離開這裡……溫存與繾綣並生的島嶼。
兩人又坐了一會兒,直到感覺時間似乎夠久的了。再煩悶的心情也已消去了大半,便決定回去,黃葉一個人在那兒插蠟燭也挺可憐的。於是便一前一後地走了回去。
蘇綰在後頭拉住蘇洛陵的袍子,踩著他走過的路,一步步地前進。接近篝火旁時,蘇洛陵忽然愣住。
“怎麼了?”蘇綰抬頭。
“黃葉……”蘇洛陵的聲音有些發顫。
“黃葉怎麼了?”蘇綰立刻噔起了精神來,站直了腰板兒向篝火那邊望。可是除了滿眼的火光橘色跳躍的影子,便什麼也看不到了。有種恐懼油然而生,她迅速上前拉住蘇洛陵的手,“他怎麼了?”
“你跟著我……”蘇洛陵交代道,慢慢走向火光。
原本架在篝火上的野兔兒連骨架都沒剩著,全部都消失不見了,而黃葉的腦袋僅僅距離篝火只有兩三寸的距離,再前邊兒一點點兒,就能聞到烤乳豬的味道了。他斜躺在地上,看樣子似乎是被人擊暈了過去,臉色在火光裡顯得不是十分地好。額頭被篝火烤出了一層又一層的汗水。
當看清這些,蘇洛陵急忙讓她停住,自個兒飛快地去扶起黃葉。
“怎麼了?”蘇綰模糊地看到有個人影躺在地上,立刻彎下腰摸過去,抓住黃葉的手急問。
黃葉的腦門兒上被打出了烏青,硬硬的一塊兒,像無緣無故多出了塊兒腦門似地。他在蘇綰幾乎要咆哮起來的叫喊聲裡終於緩緩舒醒,咬起牙關“嘶嘶嘶”了幾聲,才發覺面前杵著兩張緊張兮兮的臉。
看到蘇洛陵那副也滿懷關切的表情時,黃葉的身子立馬僵了僵,挺直上半身默默與他對視了一會兒。然後才掙脫開蘇綰的手,豎起跟手指在地上寫下一行字:“有人打暈了我。”
蘇綰閉了閉眼:“然後呢?”
然後?黃葉無奈地搖頭,意思是沒有然後了,然後就是現在了。
蘇綰眼前一黑,就知道這好事兒定是郭襄子乾的。自己錯在高估了老頭兒的人品,居然敢黑燈瞎火裡,趁黃葉落單之時才出手來搶東西。
這……這這這這個糟老頭子!她氣得七竅生煙。
蘇洛陵反而樂了:“你瞧瞧,我說才一天不作數吧,他便安奈不住了。這證明什麼你知道嗎?”
“什麼?”蘇綰沒好氣地問。
“證明吾輩廚藝尚可。”
蘇綰真想一指頭戳斃那張嘴。
蘇洛陵扶起她:“你先替黃葉上些藥油,我去四處瞧瞧他有沒有落下什麼痕跡,若尋著倒也是突破口。”
“嗯。”蘇綰應著。心想郭襄子如此狡猾之人,怎麼可能流下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