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伴侶猶豫了片刻,找出了一條樹藤:“你難受了就和我說一聲。”
埃裡克怎麼會說,他簡直一聲不吭。
何森著急,弄得滿頭大汗,對方只是死死的盯著他,臉色紅得像酒,嘴唇卻泛著奇異的紫。
“怎麼辦,出不來。”他頭都大了,望著埃裡克難受的蜷著身子,反綁著的雙手握著樹屋中心的樹幹,硬生生握出一雙手印。
“這樣行不通,”何森焦慮的自言自語,“可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了。”
埃裡克突然一個暴起,“duang”的一聲撞上了樹幹,屋子裡隨之震了震,他敷好藥的額頭又一次滲出了鮮血。
埃裡克身形晃了晃,一言不發的往外走。
何森驚了,急忙拉住他:“你要去哪兒?”
“我不能傷害你。”埃裡克的表情隱忍,躲開了他的手,“我不能原諒想要傷害你的自己,我要找個地方解決自己。”
何森聽到這話十分駭然,他感覺埃裡克好像準備上刑場,或者是自殺。
“你不願意,我不能勉強你。”埃裡克的嘴唇顫顫,他已經快到極限了,“還是讓我自生自滅吧。我喜歡一個人,那個人不喜歡我,我沒這個福分。”
何森聽到這話,有些恍然有些頓悟。
他的心頭就像被一把刀溫柔的插入,就算在這麼輕柔,疼痛感依然存在,並且無時無刻不彰顯著它的存在。
他在為這個男人心疼,疼得要死,他不想要他再這樣難受了。
何森恍惚了一瞬,緊緊抿著唇,終於下定了決心:“我試試、我試試。”
他只是不忍埃裡克這般痛苦,他只是在救人。就當……是完成任務了,他自欺欺人的想。
何森褪去遮擋又撩開埃裡克的獸袍,一時間有些無措。他閉了閉眼,儘量使腦子清醒,隨手塗些藥汁胡亂坐上去。
兩人皆是一聲悶哼,何森在做出這舉動時已然後悔,他不假思索急急的想要退去,一雙手強硬的擎住了他的手臂,讓他無處藏躲,只能含著淚吞下自己的苦。
甜有百般甜,苦也有百般苦,這便是磨人的苦,要不得吃不住拒不掉躲不了。他的膝蓋跪在柔軟的棉花上,卻吃不住力,只好翻身背抵著樹幹,粗糙的樹皮一下一下的磨著,紅了一大片好不可憐。
他也有想反抗,但手腳發軟,既恨自己假慈悲,又憐那人情毒辛苦,亂七八糟的情緒充斥著大腦,又在推挪中漸漸消散,最後嗓子啞腿攏不住腦袋都成了一團漿糊。
黑夜替白日情意浮動恩愛綿綿,天再亮時驚醒了這一出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