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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外

可能沒有具體的時間概念,便問:“你們是怎麼……知道時間過了多久?”

“看天空和太陽。”埃裡克解釋道,“白天出門,晚上休息。影子最短的時候天空最亮,是出行的好時機。其他時候……具體過了多久,還要看祭司的圓盤針。”

祭司?圓盤針?何森不自覺的蹙眉,圓盤針可能是日晷一樣的存在,但是……祭司?

何森跟著爺爺學醫的時候見過跳大神的神婆、算命賣藥的道士,但是這祭司……他只聽說在某些苗疆古寨裡有這樣的存在,還沒有近距離的接觸過,不免有幾分好奇。

埃裡克見何森對這方面感興趣,便仔細的解釋道:“祭司是獸神的使者,聆聽獸神的教誨,為我們傳達獸神的旨意……但有些祭司並不能和獸神交流,只不過打著幌子做些對自己有好處的事罷了。”

何森從埃裡克的話語中聽出了不滿,但心底裡還想讓他再講講,埃裡克便多說一些,哄伴侶開心。

“祭司能強行指定婚姻?”何森聽得驚奇,“怎麼還兼顧了月老的角色?”

“被人拿食物收買了。”埃裡克評價道,“只要祭司說出口,那些家庭就必須把家裡的雌性送到指定的雄性家裡,否則祭司會痛咒他們遭到獸神的報復。所有獸人都敬奉獸神,幾乎沒有人敢不服從。”

何森聽出了言外之意:“有例外?”

“有例外。”

埃裡克的話音一頓,沉聲道:“我……朋友的雌性弟弟,被祭司指了一個雄性,我朋友覺得那雄性卑鄙,那祭司貪婪,私底下把弟弟送走,又把那兩個人都痛揍了一頓,把人揍得半身不遂,後來……他被他父親趕出了家門。”

“這件事之後,祭司拖著傷軀蹲在他家門口,大聲咒罵他永遠都沒有雌性願意跟他,所有人都對他避之不及……詛咒好像應驗了,他的朋友都離開了他,他獨自一人在野外生活了五六年,一直都沒有找到一個心愛的雌性……直到最近。”

埃裡克不是很能掩飾自己的情緒,何森瞬間就懂了:“那個人……是你?”

他甚至忘記追究,自己不是雌性的事實了。

“是我。”埃裡克點頭,墨綠的眸子深深的望著他,眼睛裡充滿了深情,“現在,我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