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張蕾蕾那張清秀倔強的臉,又呈現在我面前,她冷漠的眼光讓我一陣心疼。
我問程月張蕾蕾為什麼突然跟我分手,不告訴我原因,對我的態度也急轉直下,我並沒有做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她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程月只嘆了口氣,說有些事是說不清楚的,她既然做了個這個決定,就必定有自己的原因,你要理解她,她是個好女孩兒。
我自嘲的笑笑,知道再問下去也是徒勞。我們駕車來到東湖邊上一片住宅區,這裡叫東亭,我們學校一部分老領導就住在這座老社群裡。我們懷著忐忑的心情敲開老副校長家的門,該副校長姓王,已經在上一屆上退了下來,據說在家養鳥為樂,是個性格儒雅的老學者。
來給我們開門的正是王副校長,他已經謝了頂,頭上只剩下一圈兒白髮,鼻樑上架著一隻老花鏡,手裡提一份《楚天都市報》,程月老師先做了自我介紹,王副校長給我們一一泡了茶,程月看了我一眼,就直接問起她那套房子的問題。
才一提到那間房子,王副校長呆了呆,打翻了一杯開水,我能感覺到,他心裡極為震驚。
王副校長坐了下來,臉有慍色,道:“我不是說過,那房間不能住人,我走的時候千叮囑萬囑咐的,跟後勤集團幾個管事兒的都打過招呼,還鬧出這種事來,真是讓人生氣。”
程月說:“老領導您就跟我實說了,這房子裡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我要弄不明白可不敢再住進去了,也不敢在這學校上班了。”
王副校長沉吟半晌,才道:“這事要說起來,一晃也過去好些年頭了,當時建這棟宿舍樓還是我一手申請的撥快,一手執行下來的,所以這棟樓的情況,我也最清楚。當時建這宿舍文革剛過,百廢待興,樓房建起來,各家各戶都要進行簡單裝修。以前這房子的格局並非這樣,是經過當時的住戶給改過了。那住戶是個上了年紀的老教師,聽說文革期間受到批鬥,兩個兒子都在革命浪潮裡死去了,老婆也離婚走了,就只剩下他一個人。這個人背景複雜,被定性為黑五類,據說在湘西呆過一段時間,來我們學校主要做的是器械維修一類的工作,上級念在他孤身一人,又得了一身病,晚年不容易,就給他分了那套一居室。房子裝修的時候,他沒找工人,都是自己一手操辦起來的,房間裡的格局都是他自己改的,這個人是個能人,泥工木匠都會做,硬生生把那一居室改成了兩居。當時就有同事不理解,說他一個單身老頭兒整什麼兩居啊,一室一廳就夠了嘛,這老頭兒也不理會人家的質疑,就按照自己的意思裝修好了。老頭兒性格乖戾,也不跟同事來往,一個人獨來獨往,裝修好後,沒人進去過,只有一個人例外。那人是老頭兒的工友,兩人平常多少聊聊天,這晚他工友去家裡找他,卻發現家裡門敞開著,他就進去了,四處找老頭兒沒找到,就推開一間房間的門,那房裡黑漆漆的,他隨手按亮了電燈,抬眼就看到房間正中央供著個黑漆漆的菩薩,那菩薩張了一張猙獰嚇人的臉,頓時就把那工友給嚇壞了,一個激靈跑出了老頭兒的房子。這工友也是個大舌頭,沒事喜歡跟旁人聊上兩句,沒過幾天,老頭兒家裡供著個黑鬼似的菩薩的事就在學校裡傳開了。後勤的人覺得影響太壞,雖說老頭兒家裡擺放什麼是他自己的事,可畢竟這是在學校,一個有組織的地方,後勤的人就組織人手晚上去老頭兒家查,敲開門直接衝房間裡去,就看到房間床上果然坐了個人,為首的人拿手電筒一照,才發現床上的哪裡是什麼菩薩,明明是個臉色黝黑的老太太,那老太太沖眾人咧嘴一笑,露出漏風白牙,像的相當詭異。大家都是成年人,這老頭兒又寡居多年,大夥兒心裡都有數,也沒多說什麼就出去了。後勤的人把經過通報給學校領導,學校領導認為老頭兒在家裡藏老太太是生活作風問題,當時文革才過去,人們的思想還沒有徹底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