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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手扶腮坐在桌旁,腦子裡什麼念頭都有,但又好象什麼都沒想。

傳來了輕輕的敲門聲。白蕙一驚,站了起來。

“阿蕙,我是西平,開門。”

白蕙的心一沉:要不要開門?不,還是別讓這無聊甚至是無謂的感情糾紛來纏住我吧。她回答:“對不起,我已休息了。”

“我要你聽我解釋……”

白蕙聲音不大,但卻堅決地:“我不想聽。說什麼都是多餘的,不必解釋。”

“求你,開門,聽我說……”

“你聽著。”白蕙一字一句地說,“如果你還尊重我,如果你還想讓我尊重你,那麼,請回去吧,再不要提起我們過去的一切。”

門外一片靜寂。

繼珍果然來丁家住下了。漸漸地,丁公館裡上上下下都知道了蔣萬發臨終前的一幕。因此繼珍也就儼然以未來兒媳的身份堂而皇之地出現。

戴著父孝的繼珍想起父親就會淚水漣漣,她那楚楚動人的哀婉神情使人看了心酸。丁文健與方丹千方百計想使她從喪父的悲痛中儘快解脫出來。文健對西平說:“這段時間公司的事你不必多管,多抽些時間陪陪繼珍。”

丁文健還特意新買一輛林肯牌轎車,留在家裡,讓西平開車帶著繼珍去街上兜兜,跑跑商店、舞廳,而他自己則仍坐那輛舊道奇去公司。

於是,白天只要繼珍提出要上街,西平就奉陪。晚上西平則常常一人獨自開車出去,總要很晚才回來。這個過去從不喝酒的人,現在喝得醉醺醺地回家,已成常事。以往每天早晨到花園跑步鍛鍊的習慣已經取消,變為愛睡懶覺,甚至連早飯都不吃。

這些日子西平和白蕙已很少單獨見面。偶而當有旁人在場時遇到,他們便象往日一樣互相禮貌地打個招呼。即便如此,也使他們感到彆扭而痛苦,因此兩人乾脆有意迴避著對方。‘

幸好白蕙也忙。畢業論文正在緊張寫作的階段,珊珊鋼琴決賽的日子也一天天逼近,而且她幾乎隔天就要抽空去看望媽媽。正是這種繁忙,倒反而稍許填補了她那因孤獨、痛苦所產生的精神空虛。

中秋過後的一天下午,白蕙從學院出來就直接去醫院探視媽媽。醫生剛給清雲注射過一種新藥,需要讓她安靜休息。白蕙看媽媽睡著了,稍許呆了一會,就離開病房。

病房通醫院大門的那條林蔭路上,已薄薄地鋪上一層黃葉。一陣秋風吹過,白蕙裹緊身上那件薄薄的外套,加快腳步,急匆匆地趕到西摩路去。這幾天她都在緊張地幫珊珊練習那些參賽的鋼琴曲目。

第六章

走進大樓,只見客廳裡一片忙碌。大餐桌上鋪著雪白的檯布,放上了只有宴請貴客時才用的銀餐具。

珊珊已經放學回來,夾在傭人們中間跑出跑進,說是幫忙,其實是添亂。見到白蕙,她高興地說:“今天繼珍姐姐過生日,媽媽說待會兒吃蛋糕,還要我演節目呢!”接著又問白蕙:“今天還練琴嗎?”

“等會兒再說吧。”說著白蕙便上樓去了。

給繼珍做生日是方丹的主意。她一提出,丁文健滿口贊成。但夫婦倆考慮下來,繼珍還戴著父孝,大請賓客不太合適,決定還是就把繼宗叫來,家裡人搞個生日晚會。為了表示隆重,方丹特意去著名的小巴黎西菜社訂製一個精緻的奶油蛋糕,又買一件昂貴的秋裝準備送給繼珍作為生日禮物。

等繼宗從滬江大學下課後趕來,陳媽就請大家入席。剛一坐定,方丹突然說:“咦,怎麼白小姐沒來?阿紅,快去請白小姐下來。”

其實在座的每一個人都早已覺察到白蕙沒在場,只是沒人開口說出這一點,雖然不願說的理由各不相同。

丁文健並不太希望白蕙下樓來。他現在每次見到白蕙,心裡總有些說不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