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焦慮,卻也未曾失態。
劉偉鴻笑著走過去,在待客沙發坐了下來,掏出煙來,敬給鄧仲和一支,自己也點了一支,chōu了兩口,才說道:“縣長,我不過是說了自己的一些看法而已。
鄧仲和憂慮地說道:“我知道。每個黨員都有權利發表自己的看法……但是,怕就怕有些人不這麼認為啊……剛才慕記找你了?”
其實鄧仲和也是在看到那篇文章之後,馬就給劉偉鴻辦公室打了電話,向耘接的,說是劉部長去慕記那兒了。老慕是省委宣傳部下來的,只怕前兩天就得到了訊息。只是等著《號角》雜誌驗證而已。
劉偉鴻點點頭,說道:“嗯。慕記說要召開常委會討論這個問題,要求我馬停職,寫出深刻檢討。”
鄧仲和雙眉一蹙,沒有吭聲。官家,請到官家貼
慕新民此舉,雖然有些不合規矩,但非常時期,縣委記臨機處置,也不算太離譜。換自己在慕新民那個位置,只怕也會這麼幹的。
劉偉鴻在《號角表的那篇文章,明顯沒有經過縣委宣傳部的同意,甚至連浩陽地區乃多楚南省委宣傳部,事先都不得而知,劉偉鴻就是以個人名義發表的文章。一篇純粹“政論xìng”的文章,並且說的不是本國的事情而是外國的事情,是可以不經過地方宣傳部審批的。但指名道姓,嚴厲批評鄰國的本國策和最高領導人,自然還是大犯忌諱。真要是追究下來,慕新民乃至整個林慶縣委,都有責任。慕新民嚴厲處置,理所應當,誰都會急著洗刷自己的。
“到部長,我有點不大明白,你怎麼忽然會關注蘇聯的政治局勢呢?”
鄧仲和深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神情變得平和了一些,緩緩問道,很認真地關注著劉偉鴻。
鄧仲和很明白,自己只怕很快就要面臨著一次艱難的拒擇了。剛才慕新民的秘小周已經來過電話,說是慕記決定,下午兩點半召開常委會,討論重要的政治問題。既然慕新民已經當面通知劉偉鴻立即停職,深刻檢討,可以想見,在常委會,就是討論這個事情,做出對劉偉鴻的組織處理決定。在這樣的問題,任何表態都必須要慎之又慎。贊成、反對或者棄權,都對他今後的仕途之路,有著重要的影響。在做決定之前,鄧仲和希望能夠了解得更多一點。
劉偉鴻不是一般的來頭,背景很硬。這個鄧仲和已經猜到了。正因為這樣,鄧仲和才更加拿不準主意。也許,這篇文章並非出自劉偉鴻的本意,只是有人要借他的口表達出自己的觀點呢?因為劉偉鴻年輕位卑,萬一引發了爭鬥,也有迴旋的餘地!
劉偉鴻真要是普通的基層幹部,鄧仲和這個主意反倒好拿了。
劉偉鴻笑了笑,說道:“也不是忽然關注蘇聯的局勢,我以前就一直在留意著他們的改革。經過分析,我就認為戈爾巴喬夫的改革很危險。我們的改革,是循序漸進的,從經濟體制慢慢改起,而且是一步一個腳印,每出一個新舉措,均是思慮再三,嘗試xìng地進行,政治體制改革,放在經濟體制改革之後,慢慢進行。我認為這就是比較穩妥的做法。而蘇聯那邊,卻是將主要jīng力放在政治體制改革面,很多政策都cào之過急,已經動搖了蘇聯執政黨的根基。在一個不穩固的根基之進行任何改革,都是危險的。”
在此之前,鄧仲和對蘇聯政局毫無研究,真正讓他略微關注一下蘇聯情況,還是前不久在江口,雲雨裳從蘇聯進口的一批機械裝置,但也沒有深入探討。剛剛看了劉偉鴻的文章,鄧仲和覺得劉偉鴻說得tǐng有道理。劉偉鴻寫這樣的理論xìng文章,文筆是不消說的,很了得,層次分明,層層推進,有理有據。在沒有其他資料可供參考的情形之下,會不知不覺間受到這篇文章的影響,為蘇聯政局擔憂。
但鄧仲和不是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