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頓早食,清和都在莫名的羞惱中度過,直到出了沐陽城她還在想,阿池離了皇宮到外面來,這渾勁兒又犯了。
她哪裡是喘,她是……情難自抑。
瞥了眼春風得意的意中人,暗想:阿池也太好親了。
池蘅一朝踏出樊籠,心情舒爽又有美人相伴,哪裡猜得到身邊的美人這會子想的是她美妙的腰窩和流暢勾人的腰線。
美人一直沒吱聲,還以為早食那句孟浪之語惹得她火氣還沒消,池蘅從不虧待自己心頭所愛,能屈能伸,小意哄著:「姐姐?」
清和冷媚著眼睨她。
「姐姐,給你摸摸頭,別再氣了。」
沈姑娘下巴微抬:「你當我是阿寧?」
天大的事,被摸摸頭小佑寧都能重新綻開笑,那個孩子乖巧好哄,也不知隨了她倆哪一位。
身邊經過的路人無意聽了一耳朵,紛紛露出善意的笑。
她二人迎著春風走在長街,春衫俏麗,容顏明媚,看起來和十八九歲的姑娘一樣年輕。
又有誰能想到走在街上言語親暱、感情甚篤的兩人,正是大佑朝受萬民崇敬的帝後?
池蘅此次出門大大方方穿的是女裝,戴著用來改換形貌的人皮面具,她哄孩子哄久了,面對婉婉,那些話不經意脫口而出,顧自羞惱著,冷不防發頂當真落下一隻手。
清和摸摸她的頭,紅唇微張,柔聲嗔道:「驕縱。」
看把你慣得!
愈發壞了。
風情流轉,池蘅朝她揚起燦笑。
守在身邊的柳琴柳瑟見之不約而同感嘆:把陛下慣得無法無天的,不正是娘娘您嗎?
甘之如飴,再壞也覺得是好。
沒兩句話,清和又親親密密地勾了她的小拇指,兩人並肩同遊。
猶記得當初進鸞城前大雨瓢潑,出於無奈被困破廟,入夜寒毒發作阿池用純陽真氣溫養了她一夜。
也是在這遇見了同來避雨的藍家兄妹,又因藍霄多看她幾眼,阿池拔刀和人打起來。
意氣年少,英雄競風流。
她瞧了眼池蘅背在身後的【挽星】,挽著她的手在破廟周圍逛了兩圈,之後一致選擇入城。
人到鸞城,容令寄來的信從盛京轉送至此。
拆開信,果不見阿令和她炫耀與蕭旗木的恩恩愛愛。
一封信,她看得津津有味,笑了不止三次。
池蘅眼神狐疑,倒不是擔心婉婉被容令拐跑了,不過她是真好奇兩人見天在信裡說什麼,一手托腮:「姐姐,你在笑什麼?」
「不給你看。」清和身子側過去,繼續看信。
「……」
「婉婉。」
「嗯?」
美人頭也不抬,池蘅捂著心口:「鸞城有名的『四山八橋十二樓』,咱們今日去爬山罷?」
「好啊。」
以前顧及她的身子即使來了鸞城也沒去見識『四山』之美,今時正好補好這遺憾。
清和看完信自去寫回信,留下池蘅一人坐在那長籲短嘆——她是不是要提醒蕭旗木一聲,管好他家的媳婦?
這想法在她腦袋裡轉了半圈,被按下。
說到婉婉義結金蘭的那些姐妹——孫逐月、柳兮念、鄭秋等人,除了柳兮念做了仁王妃,其他人大多入朝為官,婉婉為後,昔日姐妹見了她固然願意親近,終究要守君臣之道,不敢唐突。
難得有個容令這般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摯友。
好奇歸好奇,吃醋歸吃醋,內心深處,池蘅對容令還多了一份感激。
人生在世,親情、友情、愛情,三者俱全,方為圓滿。
只不過當清和寫完回信再次